“陈希,你当时查爆料人的时候记者跟你说是徐新昌寄的材料?”唐礼涛也觉得材料出现得蹊跷。
陈希答:“没说是徐总本人,只说找的研究院的人。”
“这事儿我看不像是徐新昌干的。”唐礼涛说:“老徐来公司晚,他来的时候万董事长早就不在了,压根不清楚旧事,没有道理拿这样的材料搅混水。你说他和见真闹矛盾我相信,但是这个材料我不相信是他递的。他自己认了是他递的吗?”
贺见真回忆起新闻发布会当晚的情况:“没有。我当时跟他打电话说得比较笼统,没有具体说爆料的事情。”
“可是,除了他还能有谁?”陈希回忆起当时韦宁提供的那三个名字,除了唐礼涛和徐新昌,只剩下最后一个:“祝力?不会呀,祝总是董事,又是贺总从前的直属上司,他都在董事会上投了票赞成贺总上任,怎么可能爆料找贺总麻烦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祝力是行政副总,也是贺见真合作多年、相互扶持的工作伙伴。贺见真了解他这位老上司,低调正直,非常照顾下属,他也觉得不合理。
唐礼涛只能先按下这个问题:“我再想想。”
事情越发错综复杂起来。
一回到公司,贺见真就着急往市场中心副总办公室里走,进门一屁股就往沙发上坐,把唐礼涛堵在门口,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唐礼涛看他那千头万绪、理不清毛线球反倒四脚八叉缠一身的猫样儿就觉得可爱,又不能真的笑出来,恭恭敬敬给他煮茶:“有事叫我去你办公室就好了,楼上楼下的跑多累。”
贺见真很急:“哎呀您坐吧,我有事要问。”
“什么事?”唐总老老实实坐下。
贺见真从头开始:“先说董事会。吴总那个席位您怎么打算的?”
“不是已经说了嘛,阿驰也答应帮忙了。”
“那吴家就心甘情愿拱手让掉一个董事席?可能么?您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唐礼涛看出来他是真的焦虑:“那我当年不也心甘情愿把我的席位让给他嘛。这有什么?只不过是一个董事席,你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
贺见真没接触过董事会,的确不懂。
唐礼涛解释:“董事是要参与公司决策和战略的,是代表股东为公司做决定的。吴家现在没人有能力参与公司经营啊,董事席位让出来是完全合理的。你看前年林副总退休了,他的董事席不也给了别人嘛。但他手里还是拿着股份的,钱不会少他的。吴家也一样,该他们家的股份还是他们家的,只是不占一个位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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