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这么说的?”裴太后听着嬷嬷禀报,诧异不已,面上却带着笑,“哀家本来怕她镇不住云妃,没想到还有几分聪慧。”
“是啊,太后娘娘也能放心歇歇了。”嬷嬷服侍她睡下。
裴太后望着头顶月青色幔帐,颔首感慨:“是啊,劳神多年,也该歇歇了。”
柳太妃希望落空,像是变了一个人,整日闹着摔东西,小公主睡不好,时常啼哭,她便让人去紫宸宫请裴砚。
裴砚未理会,温琴心也没再来,柳太妃便成日里在偏殿门口自说自话。
说她才是陛下心仪之人,皇后之位本该是她的。
“太后娘娘,这柳太妃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嬷嬷听不下去,回来禀告裴太后。
“哎,可怜了孩子。”裴太后叹气。
她可怜那孩子,却不想养在自己身边,想了想道:“去问问皇帝的意思,就说哀家有意送柳太妃去皇寺清修,看他怎么说。”
吩咐内侍送嬷嬷出去后,温琴心倚着御案,望向裴砚:“你真的要把小公主送去安王府?”
“要不送去皇陵?”裴砚眉峰微动,思索着,若送去皇陵,那小东西能活几日。
“我不是这个意思!”温琴心倾身环住他脖颈,顺势坐到他膝头,“姐姐回了江南,整顿袁家的铺子,待她回来,发现卫大哥养了个小娃娃,这……”
“若他们觉着好玩,便养在身边,若觉不好玩,便叫安王和王妃养着。”裴砚弯唇,“我可不会替昏君养孩子。”
温琴心默然,她也不想养。
且不说那是柳太妃所生,她心里多少有些膈应。
单看那孩子多脆弱,仿佛随时会夭折,她甚至自己都不想生了,怕照顾不好。
“裴子墨,你会不会,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温琴心迟疑问。
若裴子墨想要,她总不好拒绝,江山也需要有人承继。
“我只要蓁蓁。”裴砚捧起她小巧的脸,极珍视地轻吻。
良久,抵着她眉心,凝着她唇瓣潋滟光泽,温声哄:“我舍不得蓁蓁吃苦,待过几年,把卫九皋的儿子召入宫中教养,蓁蓁觉得好不好?”
“可是……”温琴心怕姐姐会难过。
“蓁蓁,谢谢你从未怀疑我。”裴砚不满她脑中一直想着旁人,轻叹一声,便将她抱起,放至内殿龙榻上。
重重幔帐水雾般落下,轻轻摇曳,久久未歇。
温琴心再无力分神,满心满眼只是他。
御花园中,百花竞放,春色宜人。
温琴心、裴璇和卫琼仪在园中摆曲水流觞宴,玩双陆。
尤其是裴璇和卫琼仪时不时过几招,扰得园中落英缤纷,热闹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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