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话就说话,不许胡闹。”温琴心嗓音发颤,稍稍避开些许,粉颊含春。
正值日暮,暮色将瑰丽的晚霞往远处推移,沉沉夜幕一寸一寸拢在京城上方。
天气已不那么冷,温琴心身着春衫、罗裙,香罗带束在腰间,勾勒出冬日里将养极好的身段。
裴砚扶住她腰腹,下颌抵在她颈侧,视线被她身前艳丽的山茶遮挡,望不见香罗带系成的蝶结。
他眸色略沉,却依言没胡来。
“蓁蓁被我连累,没了师父,怨不怨我?”裴砚语气略带愧疚。
或许,对刘道长,他不该赶尽杀绝。
温琴心摇头,微微侧首,望着他,眉眼温柔:“不怨。”
“师父虽不再教我医术,可她做了我干娘,还替我照料医馆,我并不觉得遗憾。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做一位旷世神医啊。”
裴砚听着,忽而心有所动,凝着近在咫尺的娇颜,轻问:“蓁蓁最开始学医,是为什么?”
沉润的,让人心安的嗓音,将温琴心的思绪拉至四年前。
她将侧脸贴在他身前,纤手隔着衣料,摩挲着他腰间留有伤痕的位置:“因为有人为我受伤,我却看不出他伤在何处,也不知严不严重,更不知如何救治。我只是,不想再体会那种束手无策。”
“蓁蓁,蓁蓁。”裴砚低低唤她的闺名,一遍又一遍,嗓音含笑,语气极亲昵。
到底没能忍住,裴砚握着她雪腕,将她囚在曲屏春意濛濛的山水间。
腕间青玉镯一下一下触上曲屏,发出轻响。
玉钗斜斜挽着发髻,一点一点从青丝间往下坠。
终于,玉钗落在软枕上,墨瀑似的青丝乌压压垂散在她颈侧、肩头。
她微敛的卷睫缱着水雾,含羞的芙蓉面,至纯至艳,如仙似妖。
“大人。”迷迷糊糊间,温琴心听到外面有人在唤他,语气焦急。
她撩起沉重的眼皮望向枕边人,忽而忆起,他说过要出门。
“快去呀。”温琴心倦懒地嗔他。
裴砚抚了抚她腮边青丝,浅浅弯唇,温声道:“蓁蓁且安睡,我晚些回来。”
简单沐洗后,裴砚换上鹞冠紫锦衣,一脸淡漠沉肃,骑马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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