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氏目不转睛地盯着,注意点却与旁人不同,“这么大个香包砸伤人怎么了得!”
阿蓉笑着宽慰她的心,“香囊里塞的都是软布,您不必担忧。”
以往都是银稞子,铜板什么的,自从有一年那位探花郎被砸破了头后,便约定俗成改成了软布,软布内里可写些情诗再大胆一些的直接写上生辰八字与住址。
邓氏多年不曾凑过这打马游街的热闹,自然不知这规矩已经改了。
队伍越来越近,陆峰似是知道他娘在楼上看似的,也望这边看过来,笑容灿烂。
邓氏看见他的笑,一时间泪如雨下。只有她知道为了这金榜题名时,儿子吃了多少的苦,丈夫去世后她一个人带着儿子受了多少白眼,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阿蓉指着楼下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哎,那不是崔四吗?他往里挤做什么?”
沈鱼低头看了一眼,笑道,“是我让他去的。”
崔四端着个盘子挤在一堆姑娘中间,硬是挤出了一条道,身边人挤来挤去,他手中的托盘还是稳稳当当。
托盘上是刚出炉的状元花糕,崔四费劲地挤进去,陆峰也同样看见了人,往边上靠了一些,崔四身旁的小娘子们更加激动了,拼命扔着东西。
崔四护着托盘,朝他道,“掌柜做的状元花糕,让我给你端来。”
陆峰一大早只吃了一点点东西,早就饿了,游街后就是琼林宴,再挨一挨也就是了。沈鱼的这盘糕点,算是雪中送炭。
陆峰毫无形象地往自己嘴里塞了两个,口齿不清道,“好吃!”
崔四立马高声道,“状元花糕哦,探花郎吃过的状元花糕!”
旁边有人不解,“既然是探花郎吃的,怎么叫状元花糕,该叫探花花糕才对!”
今年的状元是个长髯知天命的老学究,长得自然不如陆峰这个二十不到的“小鲜肉”。
崔四脑子转地快,“既如此,便改个名叫探花花糕吧!这糕点只有沈记有,探花郎吃了都说好的糕点!”
他这么一吆喝,原本追着队伍的姑娘们有一部分进了店,追了大半条街,早就口干舌燥肚中唱起了空城计,可得好好尝一尝这新科探花同款糕点。
二楼的阿蓉看见人涌进了店里,“掌柜,原来你打得是这个主意。”
沈鱼笑起来,“邓嫂子不会怪我拿陆郎君做文章吧?”
邓氏哪里会怪她,“他能帮上沈记的忙,还不算太没用。”
沈鱼轻笑,“您这话我可担待不起,那可是探花郎!”
邓氏道,“当着他的面我也这么说,探花郎又如何,还不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两人正谈笑,楼上急冲冲上来一个胖妇人,嘴里喊着,“邓嫂子,快回家吧,你家有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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