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真快啊,已经和他分别十五年了。
爸爸去世后,她就跟着养父母一起生活。养母温柔细致,养父虽然脾气不好但是还算有个人样,日子过得马马虎虎。
可自从妹妹带着先天心脏病出生之后,养父突然就变了脸。对着养母就挥拳头,每天除了喝酒就是鬼混,
没三个月就从外头带回个女人,叫嚣着要让养母和余芝姐妹这群讨债鬼净身出户。
打官司打了许久,加上养父那边各路极品亲戚来搅合,现在养母和余芝姐妹,就守着一间小到不能再小的瓷器店过活。
好在她成绩很好,高考考上了本地最好的大学,现在读大二,靠着兼职和奖学金已经能给家里稍稍减轻些负担,如今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多赚些钱,叫妈妈妹妹都好过一点。
昨天律师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说这养老院里都是孤寡老人,她那时候其实是有些犹豫的。
学业加上兼职已经抽得她连轴转,实在没钱也没精力去支撑这座养老院。
不过在律师递给她那张遗嘱之后,余芝就改了主意。
大不了再多打几份工先撑着。
这可是她爸爸留给她的东西。
余芝仔细收好那叠手续,提起牛奶又重新充满勇气,走上前敲了几下养老院的大门。
大门居然没锁。
随着她敲门的动作,那黑色木门“吱吖”一声,自己慢慢向里打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门内的空气像是笼着一层薄薄的烟雾,院子里的声音被雾气缠住,有些微不可查的扭曲。
“二饼!”
“碰!”
“不让碰!”
她伸着脖子往里瞧。
小院当中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槐树,槐树左边一张麻将桌上围着四个正聚精会神码牌的老头儿,右边站着三个老太太似乎正低头一起研究二人转的手绢。
院子里的七位看起来确实是普普通通的老人家,并不像是搞传销的。
果然是她想多了。
心中稍定,余芝赶忙推门进来,乖乖站直向齐刷刷盯着她的七个爷爷奶奶问好,
“爷爷奶奶好,我叫余芝,李律师已经跟您沟通过了吧?今天交接手续刚办好,我先来看看你们。”
院子里安静了一瞬,大槐树叶子摩擦的声音像被抽掉一帧。
麻将桌上正面冲着她的一个老头儿,六七十岁,花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中山装也穿得板板正正气质凌然,手里握着二饼都像是握着公章似的。
他慢悠悠地开口,
“还不到时候。”
余芝茫然,
“啊?还不到交接的时候吗?”
“还要一个月那位才能回来,丫头,先回家吧。”
“那位是谁?”
这养老院不是说已经过继给她了吗?是还有别的合伙人?还是父亲过世后这里被人霸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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