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照随手将那张欠条往怀里一揣,与他道:“陛下吃过饭就回宫去吧,恕臣要出去陪客了。”
小皇帝高高兴兴地点了头,转身时似乎听见身后那人哼了一句曲儿,他差点撞到树上去。原来程相爷高兴起来是这副模样,也太吓人了点!连前几日偷偷笑都不算什么了。
小皇帝面露沧桑,感觉昔年那个伟岸的背影在他心里即将崩塌。他回头看了一眼,一身红衣的新郎官快步向外院走去,背影透着几分雀跃。
真好啊,程明宣合该是这样的。
且不提程照在外边喝了多少酒,姜婳在新房里也没忍住喝了一小杯,她是为了壮胆,眼一闭就把一杯甜酒灌了下肚,喉头顿时一阵火辣辣,火辣过后又有些隐隐的甜香。
只喝了一杯她就不敢再喝了,只默默地捧着一碗粥喝。不知等了多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程照迈步而入,随即门又是吱呀一响,合上了。
姜婳仰头笑:“你回来了?”
程照还没走近就闻见了屋子里满满的酒气,沉默了一瞬,走到桌边将她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姜婳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指着另一只杯子道:“那杯才是我留给你的。”
程照不说话,坐下将她抱起来塞自己怀里,先低头重重亲了一口道:“全是酒味,这么喜欢?”
姜婳被酒侵蚀过的神经格外缓慢,一边觉得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十分安心,一边又觉得自己远离了自己的碗筷,就挣扎着伸长手臂去够旁边的碗。
程照赶紧把那碗粥端过来,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拿着个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她唇边:“乖,张嘴,怎么光喝酒?”
姜婳噘着嘴摇了摇头,眉眼间带了几分固执道:“这是我留给你的。”
程照一愣,阿宁方才也说了这么一句,只是他没认真听。现在他却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他们结发为夫妻,阿宁在与他分享她的人生。
“谢谢。”他软了声音,先将勺子里那勺粥喝下,又舀了一勺喂过去。姜婳这才高兴地吃了,见他又要喂,赶紧推拒:“你快点吃,你身上都是酒味。”
程照安静地用完一碗粥,姜婳已经窝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阿宁,先别睡。”
姜婳被他摇醒,不满地瞪他一眼,那一眼如水波荡漾,程照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倏尔自言自语道:“既然我们身上都是酒味,那就先去沐浴吧。”
姜婳被糊里糊涂地抱进浴室,身上一时冷一时热,难耐得很,忍不住小小声地呻|吟起来,就像只刚断奶的小猫一样,哼哼唧唧的,一双大眼睛里满是迷茫懵懂,特别引人怜惜。
但程照显然不是那等特别心软之人,就算此时他心里已经软成一滩糖水,他手上动作还是毫不迟疑,将小姑娘扒拉干净,浑身上下都染上自己的味道之后,他才低喘着退开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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