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好怕。”蒋乔眨了眨眼,瞬间就有泪意上涌。她微微侧过头去,好让永宣帝能清晰地看见从眼中滑落的晶莹泪珠和不断颤抖的眼睫。等了足够永宣帝看清的时间之后,蒋乔就将自己靠进了永宣帝的怀里,紧紧地攥着永宣帝的衣裳,一副极为惶恐无助的模样。
“爱妃不怕,朕在这儿呢。”永宣帝眼中闪过心疼之色,不由得伸出龙爪轻拍着蒋乔的肩膀,不断地安抚着蒋乔,等到蒋乔颤动的肩膀平静下来,永宣帝才将头转向锦瑟:“你代替你主子说一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锦瑟赶紧行了一礼,将蜡烛的诡异之处给细细讲了一遍。
正说着,孙太医就检查完了所有的殿中省送来的新东西,一脚踏进了正殿,正对上永宣帝颇为阴沉的眼神。
“微臣见过皇上。”孙太医当下就是抖了三抖,也不用永宣帝询问,将蜡烛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最后汇报了方才的检查结果:“方才微臣去仔细检查了那些东西,还发觉了送来的丝线上也有些不大对劲。”
“明昭容受了惊吓,可是要紧?”永宣帝的看了眼埋在自己怀里的蒋乔,勉强抑制住自己的面色,向孙太医问道。
孙太医连忙行礼回道:“回皇上,所幸娘娘发现得早,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永宣帝对着孙太医挥了挥手:“你从前是三次给明昭容请一次平安脉,从今天开始就一天一次吧。每次殿中省送来新东西的时候,都记得要给孙太医看一看。”这最后一句话,吩咐的是茗夏与锦瑟两位大宫女。
孙太医下去之后,永宣帝动作轻柔地扶着蒋乔的肩膀,将蒋乔从自己怀中扶起:“爱妃有孕了,怎么还记挂着给朕绣荷包?从今往后,为着安全起见,就不用再绣了。”
那人在蜡烛和丝线中作了手脚蜡烛是每日必用的东西,被下了手脚也是正常的,但丝线亦是如此,只能说明蒋乔平日里也是常用丝线的。
思及此,永宣帝的心中就是深深的感动与那么一点点的歉疚:若非蒋乔痴心于自己,就不会念着给自己绣荷包,被人抓住了下手的地方。
蒋乔闻言,眼中又有几滴泪珠滚落,一仰面就是哭得红扑扑的面庞:“其实,臣妾不是绣荷包不过皇上既然说不绣了,那臣妾就不绣了。”
言罢,蒋乔就拽了拽永宣帝的袖子:“皇上,您那么厉害您能将背后之人找出来么?”一边说着,蒋乔就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永宣帝,面上的神色可怜可爱极了。
今日何长喜带来的是小寿子,此时像是发现了什么,不高不低地惊呼出声:“皇上,娘娘这掺了脏东西的蜡烛,似乎用的是香灌蜡烛的作法。”指这一句,就让永宣帝心中有了隐隐约约的疑影。
香灌蜡烛。是含章殿最常用的东西。而许太后的慈安宫里头,也有娴修媛送进去的香灌蜡烛——只是不香,能让人整夜噩梦,精神不济罢了。
许太后永宣帝因着种种原因,不但没管,反而帮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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