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有一盏被打翻的灯台。所幸蜡烛早已经熄灭,并不会引起火灾。
有位宫装女子在距离绣花鞋不远处的阴影中静静地看着。
虽然看不大真切,但宫装女子能隐约看到另一片阴影中发生的一切——端妃在绵软地毯上不断挣扎蹬踢、却发不出半点声响的双脚、牢牢抓住颈脖间白绫的双手、只能发出“嗬嗬”声音的喉咙以及因为窒息感,而突起的眼球。
或许只过了一会儿,又或许过了许久,端妃的双手悄然垂下,所有的轻微声响都在这一刻戛然停止,只留下满室死一样的寂静。
端妃的身子被冷冷地抛掷到地上,被人探了鼻息。
“娘娘,已经没有气息了。”勒死端妃的那人喘着气,小声地朝着宫装女子汇报。
宫装女子从怀中拿出一封写好的书信,放到了不远处的桌子上,才回首紧紧地盯住端妃的尸首。
端妃已死,但双眼仍是死死地盯着前面,在清冷的月光下看来,是格外地瘆人。但宫装女子却不觉得发怵,反而勾起了唇角——那是一抹复了仇的、极为快意的微笑。
“终于让我找到杀你的机会了——你早该死了,在几年前就该死了!”宫装女子一边呢喃着,一边摩挲着袖中一片极为柔软的布料,若是拿出来一看,会发现是一件极为精致的孩子肚兜。
宫装女子呢喃了片刻,随后轻声道:“将这里留下的痕迹都收拾干净,然后将端妃都挂上去。”
对面那人道:“娘娘放心吧,奴才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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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乔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一醒来就感觉发生了一些事情——具体表现在茗夏和锦瑟在私底下挤眉弄眼、并且处处欲言又止的模样。
孙太医叮嘱过,服用完安胎药千万要平心静气,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故而蒋乔静静地看了面前的安胎药片刻,对着锦瑟和茗夏认真道:“在本宫喝安胎药之前,有什么事情就早些说,不然等本宫喝了安胎药再说,可是不大好的。”
茗夏和锦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娘娘如今的观察力愈发细致了。”
蒋乔不免失笑,望着自己最得力的两位宫女:“我看你们倒是奉承惯了,如今只会对着我说好话——可不是我观察仔细,就你们这副遮遮掩掩的模样,谁不能发现你们有事情瞒着?”
锦瑟先哼了一声:“都是茗夏姐姐端不住,总是来看我。”
茗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却是出了一件事情,还算是大事情,但是和咱们永熙宫无关,只是有点吓人,生怕惊着娘娘和皇嗣。”
“总不能有当年忽然来说怜贵嫔溺毙的吓人吧?”蒋乔有些半开玩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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