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急需倾诉的德妃来说,娴修媛已经足够合格了。
于是,德妃由着娴修媛将其扶到碧梅亭中坐下,带着点轻微的哽咽说起了自己的心事。自然,很小心地避开了那些颇为阴暗的想法,听起来只是一个母亲兼妃妾的小小担忧罢了。
娴修媛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细细开导着德妃。等到德妃的心情缓慢回转,快要升到正常水平的时候,娴修媛就停下了开导的话语,轻声叹了一口气。
一直在低头倾诉的德妃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一抬头就看见娴修媛的面上不知不觉爬上了些许的忧愁。
“娴修媛,你怎么了,怎么莫名叹气呢?”德妃遵循着自己老好人的习惯,下意识地问道。
“其实臣妾和德妃娘娘一样,心里也是有很多忧愁的。”娴修媛幽幽说道:“正所谓人心难测,像臣妾这样没有孩子的,自然是担心自己会失宠和旁人的无端算计。而像娘娘这样的已经诞下皇子的,必然是为皇子的安危与健康忧愁了。”
“前些日子娘娘定然因为恭妃的事情而受了惊吓。”娴修媛将话语踩在德妃最为担忧的地方:“若是将来还有像恭妃这样的人出现”娴修媛话音未落,就将自己的嘴捂了起来,向德妃弯腰道:“臣妾一时嘴快失言,绝非故意诅咒德妃娘娘和大皇子。”
“本宫知道,娴修媛不必如此紧张,其实本宫心里也是有这样隐约的担忧的。”德妃笑了笑,在宫里多年的习惯让她穿插上了一句客套话:“怪不得皇上从前在本宫这里夸赞娴修媛呢,之前没觉得,如今才算了解了皇上的称赞之词。”
“德妃娘娘谬赞了。”娴修媛低头抿嘴一笑,很是害羞的模样,嘴中却依然说着自己计划中的话语:“不过娘娘如今的处境,却是让臣妾想起了史书上安王其母妃张贤妃的事情。”
德妃眉头微微一皱,想起了安王和张贤妃的事情:根据大晋王朝传下来的规矩,各位皇子要等行了弱冠之礼之后,才能娶亲出宫。有封地的就往自己的封地去,没有封地的就前往自己在京城的住宅。可安王是个特例,在十岁那年就被封了王,由其母贤妃带着前往自己的封地,从此远离了后宫纷争,安安心心活到老。
德妃记得,这位安王就是因为颇受宠爱,在一次后宫阴谋之后就不幸落了残疾。其母张贤妃心痛不已,再苦苦哀求了皇帝许久之后,终于求得一道离开京城的旨意。
见德妃眼前一亮,娴修媛就缓缓说道:“若是德妃娘娘想要避开那等不怀好意的妃嫔,不如就学一学张贤妃的做法可好?”
“可是,皇上会答应本宫么?毕竟是如此出格的事情。”德妃眼中弥漫着淡淡的忧愁。
娴修媛微微弯下腰,仰起脸望着德妃,笑道:“皇上那样疼爱大皇子,又敬重娘娘,自然是会答应娘娘您的。”
“德妃娘娘,您不如去试一试吧?”娴修媛轻轻呵出了这一句话,转头望向现在才迟迟回来的雨烟。
记忆回笼,娴修媛微微打了个哈欠:“接下来,就看德妃在皇上面前表现得怎样了——不说这些了,本宫困了,伺候着本宫上床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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