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醒了,阿拾醒了。”
王氏激动地看着睁开眼睛的女儿,又望望宋香和娴衣,“这药丸子还挺有用的。我家阿拾当真是神医也。”
第一句话,王氏是对宋香和娴衣说的。
第二句话,王氏是对怀里的闺女说的。
可是,阿拾看着她,一动不动,双眼里写满了迷茫,无神的眼珠缓缓转动着,左右看看,好像在回忆什么,很快苍白的脸上,又变成为震惊。
“阿拾?”
“姐……”
王氏和宋香喊着她的名字,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又抬手到她的眼前晃了晃,然后凑到她的耳朵边,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阿拾。你听得见吗?”
宋阿拾好似受不了这大喇叭一样的声音,偏了偏头,看看马车里的环境,再看看欣喜的王氏和宋香,疑惑地问。
“这是哪里?你们为什么这副模样?”
王氏诧异地瞪大眼睛,“你不知道这是哪里?”
宋阿拾冷漠地看着王氏,对宋香好像也没有什么好感的模样,乌青的双唇紧紧抿着,双眼空洞地审视着她们,眉头紧拧,一字都无,也不给她们任何反应,反而充满了戒备。
王氏和宋香对视一眼,突然觉得眼前这人的表情,有几分熟悉。
仿佛是阿拾十几岁的模样。那时的王氏还是一个讨厌的后娘,宋香更是少不更事喜欢欺负长姐的恶毒妹妹,那会儿,阿拾看她们就是这样的眼神,不冷不热,眼底是藏不住的厌恶。
“阿拾?”王氏试探着叫了一声。
阿拾的眉心皱得更深,她似乎很不习惯王氏这样的关切的目光。
“有什么话就说。不必假惺惺的。”
宋香看看王氏,紧张地润了润嘴唇,“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阿拾闭了闭眼睛,眼睛里再次流露出那种迷茫不解,但语气很冷漠。
“我很好。不用你管。”
王氏听着这熟悉的语调,猛地掩住嘴巴,惊诧地看着她。
她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人昏迷片刻再醒过来,性子变了,甚至连发生过的事情都不记得。
母女俩交换着眼神,宋香比阿拾更为茫然。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姐姐,你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娴衣比她们要镇定许多。
在今日之前,时雍就已经对这种事情的发生有过预判——她怕自己不再是宋阿拾,怕有一天睁开眼睛的那个人,不再是她。
娴衣身为时雍近身的侍女,得到过时雍的嘱托。在旁边观察片刻,嬷衣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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