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声:“是,殿下!”
……
时雍看到了众人促狭的表情,揽住赵胤的脖子,将头靠上去,迟疑着低低地唤了声。
“王爷。”
“嗯。”
赵胤低头,柔和地看着她。
“我在。可是哪里疼了?”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句话,时雍的眼眶突然发热,泪水都差点滚落出来。一个人累了这么久,她的心这一刻终于踏实了。
“不疼。”时雍咬了咬下唇,克制住泛滥的情绪,将头偎在男人的肩膀,轻轻地笑。
“有王爷在,我哪里都不疼。就是好久不见王爷,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
这次分别,对二人来说,实在太久。
自六年前一道去锦城就藩,夫妻二人就公不离婆,砰不离砣,很少有超过一天的别离。即便赵胤有公务外出,哪怕离家再远,他也会连夜骑马赶回王府,从来不会在外留宿。
可这次,他们竟然分别了小半年——
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人群伴着火把鱼贯而出,时雍伏在赵胤怀里,将那些想念的话都咽了下去,沉默了片刻。
“焚情的毒性,我至今不知到底是什么。邪君吓我说,焚情散,会让人丧失七情六欲,然后让人找到真正的自我……”
丧失七情六欲可以理解,找到真正的自我是什么意思?
时雍看见了赵胤眸底的深幽,忽略掉心中短暂的惧意,平静地环住赵胤的脖子,慢声道:
“邪君告诉了我一些事情。关于那个世界。”
时雍把那天和邪君的谈话,以及二人以前的纠葛和前因后果简单地告诉了赵胤。当赵胤听到“暗物质、暗能量介质”这样的名词时,眼底有明显的讶异,却没有流露出怀疑或是匪夷所思的疑惑。
赵胤对事物的接受能力比时雍想象的快,他似乎轻而易举就理解了何谓时空,何谓黑洞,何谓暗能量,也不认为那是虚构的世界。
只是对时雍的处境,他有明显的担忧。
“阿拾信他所说?”
时雍想了想,“信一半吧。”
赵胤轻唔,沉默不语。
时雍挑了挑眉,“王爷就不觉得这些事情是天方夜谭?是我编来骗你的?”
“阿拾为何要骗我?”赵胤扬了扬眉梢,又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未见、我未知,何止千万?本王自幼受先帝熏陶和教诲,自是知道瀚海无涯,碧天无尽。惟我渺小耳。”
时雍听得莞尔不已。
“王爷还渺小,那我是不是不存在的物体?”
赵胤看她还有心思说话,唇角微微一扬,稍显宽慰。然后,转头又是那句担忧的话。
“阿拾有没有哪里疼?”
他问第二遍了。
可见,是当真担心得狠。
时雍内心微动,垂下眼皮,鼻子莫名有点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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