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真刀真枪地杀一场吧。”
时雍一惊,下意识握紧了长剑。
为什么邪君会有剑?哪里来的武器?
时雍很是意外,可是那拔剑的声音又真真切切,做不得假。
黑暗掩盖了一切真相,时雍听到长剑破空的声音时,本能地拔剑防御——
“受死吧。”
邪君仍然在笑,是志在必得的寒意,是轻看对方的讽刺,是仿佛随时能把人捏死的高高在上,是时雍最讨厌的那种俯视姿态。
时雍也回以讥诮的一笑,长剑迎了上去。
“扑!”
剑体入肉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时雍微震。
两人身子相错时,她并没有感觉到凛烈的武器杀着,便稍稍收了一些力气,但手上的长剑却收势不住,直直往前刺去——结果,不仅没有遇到抵抗,对方竟然施了些力道将他的身子重重“喂”入长剑,将胸膛捅了个对穿。
“白马扶舟!”
时雍条件反射地喊了一声。
中剑的男人身子微动,没有说话,只发出一道低低的笑声。
这笑声很古怪。
似如释负重,又似彻底解脱。
“你……终是提起了剑。”
果然是他。
时雍遍寻不见白马扶舟身上有剑,就知道自己被他骗了。
一时间,她呼吸吃紧,脑子缺氧般空白。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总归要死,我宁愿死在你的手上……”
“你是不是傻?”
时雍惊惧得不知所已,伸手将中剑的男人扶住,可惜,白马扶舟已然站立不稳,高大的身子整个朝时雍压下来。时雍撑不住他,往后噔噔退了两步,后背恰好触碰到墙壁,两个人重重撞上去,发出一声巨响,撞得时雍头皮发麻。
与此同时,白马扶舟重重地倒了下去。
身子落地时,发出一道空响。
这响声从黑暗中传出,有细微的不同,好像不是重物摔落在硬实的地面,倒像是空心的仓顶。
“白马扶舟!”
时雍狠狠地拍他两下,没见回应,便又用力掐着他的“人中”。
“你出声,不要睡,听见没有?不许睡!”
白马扶舟仍然没有出声。
时雍凝滞片刻,摸向他的颈脉。
手指又是一抖。
她发现,白马扶舟已然进入意识障碍的阶段,陷入昏迷。再不抢救,这条命就真的没有了。
“白马扶舟!”
时雍的声音凄厉起来,拉拽不动白马扶舟的身子,后背再次重重撞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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