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树点头,站直身子转过头,却无意中瞥到了放在厨房台子上的滴漏式咖啡机。随口问:“你平时自己煮
咖啡?”
“啊?”陆殊凝随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神情收敛了起来,“我不喝咖啡的。”
她从小就嫌咖啡苦,热巧克力才是她的最爱。
这个口味应该是遗传自爸爸。直到现在,爸爸虽然因为工作原因时常需要熬夜,必须想办法提神,也只喝
浓茶。
裴树显然是有些不解和好奇,但他不是会多嘴问的人。
陆殊凝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随即就主动解释道:“这是我妈妈买的,好几年前了。”
裴树的表情迅速变了变:“抱歉。”
“没关系。”陆殊凝低着头,没察觉到自己正用指甲掐着皮肤,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这是事实,总要面
对的。”
说罢,她扬起头,露出一个笑:“况且,我已经可以面对了。”
她的笑容并不是勉强挤出来的,那副洒脱又乖巧的样子,反而让裴树更加手足无措。
那一瞬间,甚至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头。
结果下一秒,陆殊凝就收起笑垮下了脸:“虽然能接受了,但是每次想起来,还是很伤心,很难过。”
裴树:“……”
没等他再次说抱歉,陆殊凝就又开始嘟哝了:“尤其是看到你妈妈之后。”
裴树从满心歉疚变成了哭笑不得。
“我说真的,听了你和你妈妈的对话之后,我真的觉得我妈妈是个仙女。”陆殊凝意识到什么,随后又瘪
瘪嘴,“不过反正她也不在了,你应该不会介意我稍微炫耀一下吧。”
裴树终于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想怎么说都行。”他低声说。
“那你可别后悔,我能说上一天一夜的。”
“嗯。”
陆殊凝抿嘴笑了笑。她当然只是在开玩笑。并不是和妈妈的美好回忆说不满一天一夜,而是回忆越是温暖
美好,再回想起来,就会越发伤感怅然。
拥有过再失去的滋味,和从不曾体验过,究竟哪一个更可悲?
这个问题,恐怕她和裴树都没法回答。
良久,直到裴树主动问她“要不要去坐一会儿”,陆殊凝才意识到他们俩刚刚居然在厨房门口站了这么
久。
往客厅走的时候,她心里还五味杂陈着。
察觉到裴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侧脸时,陆殊凝终于转过身,问出了一直以来都特别好奇,却憋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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