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铮解开小臂上的护腕,也就几日没回城,想不到那个便宜弟弟差点儿没了。
“殷家的陵园?”他问,自旁边桌上捡起一封信笺,盯着上头秀丽小楷。
“是,刘总管派来的人是怎么说的。”仇浮回道,“侯爷可要去拜祭?”
殷铮身子后倚,笑了声:“老东西可不想见到我这个逆子!”
。
历经昨夜的风雨,道路泥泞。
一路从侯府出城,去了殷家陵园,又转来了城郊别苑,马车的轮子被泥浆裹得厚厚一层。
赶车的车夫蹲在那儿,拿着刮板清理着车轮。
沈氏方才在丈夫陵前哭了一场,所有的挤压在心底的话吐了出来。可怜再不能如以前那样,相对言语,只能对着冰凉的坟墓。
她红着一双眼睛,被张妈妈扶去房中休息。
这边之前就过来知会过,因此下人早就收拾好房间。
沈妙意一身素衣,也想起之前的时光。殷雨伯对她不错,亲生女儿般,每次外出回来,总会对她和殷平讲一些趣事。
这边离军营也就一会儿的功夫,想来殷铮过来是很快地。
到了准备好的房间,月婵把窗扇打开,透着气。
外面一片池塘,荷叶连片,水中探出几只莲蓬。她每次过来,都是这处房间,摆设也是熟悉的。
坐上躺椅,她手中提着一枚青色香囊,圆圆的,底下坠了一条翠玉色穗子。
月婵看了眼,不禁夸赞:“姑娘针线最好了,瞧那竹叶绣的,跟真的一样。”
沈妙意笑了笑,香囊的气味柔和,是她早先单独配好的,想着竹叶的话,也配殷铮了。
这次要表达谢意,答应的生辰礼也该送上。对殷平的事,其实说明殷铮这人其实不算坏。
伸了伸腰,沈妙意刚要躺下休息,一个婆子进来,手中送上一封信,说是城里送来的。
“城里?”沈妙意吓得心跳到嗓子眼儿,颤巍着接过那封信,生怕说的是关于殷平,明明人都好起来了……
忐忑着拆开那空白信封,展开信纸是熟悉的字迹,她秀眉不禁皱起。
他怎么来了?
“月婵,我出去走走,你把东西收拾下。”沈妙意收好信,起身整了整衣衫。
别院人少,不算大,建在一座山下,坐南朝北。
沿着路,沈妙意往前走,到了一处墙边,这边有一丛翠竹,风过刷刷作响。
竹下立着一青年,见女子出现,笑着走出竹林,冲人挥了挥手。
沈妙意着实没想到韩逸之会来,还进了别院。
她快走几步上前,眼睛四下看着,带着警惕:“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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