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意一瞬不瞬的看着下笔的每个字,记下了每一种药材。即便是再珍贵稀有,她也一定寻来。
秋风起,树影婆娑。
烛光亮了厅室,窗纸上是外面枝叶摇晃的张牙舞爪。
里间的殷平还是没醒,一碗药,能喂进嘴里的,总共算着也就几勺罢了。
沈妙意展开那张药方,上下看了两遍:“娘,要不让五哥哥找找剩下的这两味药?”
殷平现在吃的药是一些稳定情况的,郎中临走前说,要有好转,就得凑齐这方子上的每一味。
沈氏站在门边,视线转回到女儿身上:“修儿?他对邺城也不熟悉……”
“他应当会想些办法的,明日咱们再让人去城里药铺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沈妙意道。
眼下的情况等不得,人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沈氏点头,回来坐下:“张妈妈去了刘总管那儿,也不知什么结果?”
沈妙意走到人身旁,伸手搭上肩头:“娘,平弟会好的。”
“妙意,”沈氏等着那盏烛火,眼中神采暗淡,“你说是不是他克平儿?当年那道士说,两人的时辰不对付。”
她轻摇头,一枚素钗斜在发间:“我要带着平儿搬出去,不能留在这儿。还有,要找法师来帮着看看,驱邪……”
沈妙意蹲下,头一侧,伏在沈氏的膝上,她知道母亲这是真的慌了,开始六神无主。
“娘,你别怕,”她眼睛闪着,“我天亮了就去找五哥哥。”
毫无睡意,外面天色开始发青,东方隐隐翻着欲出的光亮。
一夜即将过去,什么也没有等来,张妈妈空手而回,只说刘总管答应将这事通报给殷铮。
这两日殷铮没在府中,一直留在城外的军营中。说是不敢擅自做主也没问题,让人听着也就是拒绝的说辞罢了。
谁也不曾想,安静了一宿的殷平在这个时候突然恶化,又开始咳血,新换的被子红迹斑斑,煞是骇人。
沈氏已近崩溃,抱着虚脱的儿子不松手,哭得说不出话。
沈妙意再等不急,披了一件衣衫就出了晓月苑。
她要出府,要去镜湖上找沈修,虽然她不知道人到底在湖中的哪一处。
秋晨清冷,薄薄衣装哪堪抵挡,只几步便已冷透。
沈妙意踩着石径,往着大宅的一处偏门而去,那里出去走上一段儿,便会租到马车。
刚转过游廊拐角,就见着迎面而来的两人。
“妙姑娘,”刘盖晃着微胖的身子,迈着碎步,伸手招呼了下,“你等下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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