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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根本止不住,她也不知为什么,就是停不下来,好像要把所有的憋闷与委屈全部流淌出来。

她双臂抱紧,脸埋了进去,整个人蜷坐着成了一团。

月云站在人身旁,她刚才吓坏了。那仇浮把她拉走,根本不放她进去。

“姑娘,侯爷他……”她一直跟着沈妙意,有些时候也会起些怀疑,“为何如此逼迫?”

她拿着帕子,想帮着人擦脸,到底发生了什么,怎能把人吓成这样?

在侯府易主之前,沈妙意从未遇到什么挫折,所有人都仔细的守护她,她是被人精心养护大的娇花,风雨大了,怎能承受?

良久。

“月云,”她的脸抬起,泪水黏住了她的眼睫,红了鼻尖,“我没事了,咱们回去。”

月云扶着人站起,能试到人几乎全靠在了她身上,瘦的让人心疼。

“你没,没事吧?他们有……有没有为难你?”沈妙意问,浓重的鼻音,一句话磕绊着几次,才说了清楚。

月云跟着落了泪,砸落在手臂的衣袖上:“奴婢没事。姑娘,要不咱们……”

话到了这里,她又咽了回去,叹了口气。

“什么?”沈妙意心不在焉问道,转而深吸了口气,“他说走着瞧,可我以后想自己做主了。”

月云嗯了声,她其实想说,要不回京城去,到了沈家事情总是好办的。可是细想下来根本不可能,姑娘最敬爱的就是夫人,这时候绝不会撇下夫人和小公子。

主仆二人相互扶持,终于回到了储镶院。

桌上一盏明灯,月婵将床铺摆好,回头到了沈妙意身后:“姑娘,早些睡吧。”

沈妙意没说话,聚精会神的看着桌上,那里,碎成几片的玉蝶儿,拼成了原本的模样。

金丝扭成的花藤,两只蝶儿相伴飞舞嬉戏……

“多好看,”她指尖小心的描绘着,眼中全是可惜,“要做成这样,得费多少功夫?”

月婵早就见到了人红红的眼眶,便肯定是哭了,而这府中唯一能让她哭的,也只有一个人。

“是可惜了,姑娘以后会有更好的。”她劝了声。

有些东西坏了就没办法补,这碎玉便是,破了便是永远破了。

“可是,”沈妙意幽幽一叹,声音小得像在跟自己说话,“再好的,也终究不是这个了。”

那日马厩之后,沈妙意和殷铮再没说过话。

她这边有意躲着,即便是见了,也只是行个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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