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铮想了想,看着人问道:“你会做什么?”
做什么?沈妙意其实有些奇怪了,眼前人根本什么都不缺,整个东陵州都是他的,京城还有一位皇太后外祖母……
殷铮见人不说话,薄唇轻启:“平弟生辰,你送什么?”
“给他做药香包,花枕。”沈妙意想了想,心中生出一丝想法。
若是待他,同沈家的几个哥哥那般,是否会有些不同?
“那便香囊吧,”殷铮定下,后边又补了句,“要你自己亲手做的。”
沈妙意点头应下,做那些不过就是几脚针线的事儿,倒是不难:“只是需要些香料,得去外面铺子里寻。”
“你,”殷铮抬眸,“想出去?”
“想。”沈妙意回道,他只说不让她偷跑出去,那就明着出去,“阿兄,可以吗?”
又是无话,殷铮站起来,笑了笑,准备离开。
沈妙意袖下紧攥的手松开,心里吊着的那一线希冀掉落,遗憾地垂下嘴角。他还是不放她出去。
走出一段,殷铮停步回了头,目光锁着静静的女子:“明日,去吧。”
沈妙意看着人的背影,眼睛眨了下:“真的?”
桌上的金菊还是那样新鲜,一朵朵铺开,小太阳一样。
她问得小心翼翼,软软的声音在风中卷着飞远,突然就叫人心软了。
“可以。”殷铮踩着下去的石阶,凌厉的怪石嶙峋着,“不许乱跑,买好了,便让仇浮送你回来。”
“知道了。”沈妙意赶紧应下,生怕晚一步,他就反悔。
直到人走下假山,她才坐上石凳,鲜黄色布满眼帘。
她可以出去了,他终于松口了。莫不是真的是吃软不吃硬?可是总觉得不完全是,有些地方实在奇怪。
。
翌日,沈妙意收拾好,便到了大门。
殷铮等在那儿,一身裁剪得体的衣装,趁着他长身玉立。他的皮相可以说是尽随好处,继承了殷雨伯与孝宣的优点,只是性格有些难说了。
“阿兄要出门?”沈妙意走上前,对人行礼,素蓝色荷叶长裙轻盈,裹住了玲珑的腰身,“手好些了?”
她看见他手背上的伤痕,还带着昨日的狰狞,想必是需要几日才能长好。
殷铮并不在意,从小到大磕磕碰碰了不少,身上少块皮那是常有的事儿。
倒是女子的一声关怀,比什么都受用:“给你的。”
他手里捏着一封信,送到沈妙意面前,就见她抬了双手接过去,半垂着脸,纤长的眼睫黑而卷翘,乖得像个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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