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与人商议好了月底结清全部欠款,但因为实在是过于着急的缘故,所以不得不提前寻人带话去将此事给催上一催。
倒是所幸卖主也十分大方, 只听闻宋承治要求提前结款, 竟是连半句还价的话都没有,就爽快的答应说。
“若是七皇子有需要,在下提前来一趟荆州也无大碍。”
于是宋承治欢欢喜喜, 安排人准备一间酒肆, 备下了歌舞美人,点心茶酒, 于这厢静待人来。
花高价买下宋承治所出售粮食的人是幽州一名财力惊人的大户。
幽州富饶, 原也就是宋瑾修的封地,先帝倒是明面上也偏心的很, 知晓自己这小儿子无心皇位,便干脆将人给早早的封了王,封了地,只将后路备的充足, 生怕日后有个什么闪失,自己也护不住他。
宋承治倒也不是一次两次怨恨自己生来不如别人好命。
不过想来凭借自己的努力踩上最高的位置,那倒也是比某些人坐吃山空来的有能耐, 于是心下便也平衡了几分。
现下手里端着酒杯,宋承治只安心坐在这处等着。
不多时, 便听闻门外有人说笑的声音传来。
宋承治心下略有激动,他刚一站起身来,便有下人从门外伸手将房门给推开。
宋瑾修今日穿的是一件象牙白团花锦衣,发间束着白玉冠,由着天气转暖, 所以众人的衣衫都减薄了一些。
人穿的轻便了,精神头瞧着倒也是好了不少。
人手里拿着一把扇子,身旁还跟着一位华服男子紧随其后进了屋来。
宋承治原已站起了身子,但他瞧见宋瑾修,便忽的将这笑意凝在了脸上。
人张着嘴,但是那句‘十七皇叔’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口。
宋瑾修身边的华服男子陪侍而入,请着宋瑾修坐下后才道,“原也是与皇家人做的生意,倒是正好将王爷也一并请来做个陪。”
宋承治还处于震惊之中,回不过神来,直到宋瑾修伸手示意他坐下,这人才战战兢兢的落了座。
“十七皇叔,您怎么来了?”
“啊,是这样的。”不等宋瑾修答话,那华服男子便率先说,“在下原就是幽州籍人士,这些年靠着不少晋王的庇护才能将生意做到如此这般,原是听闻王爷来了荆州,荆幽二地又靠着十分相近,想来倒是没有不来拜见一回的道理,正好又与七皇子有生意上的往来,于是干脆邀了人一并前来,有王爷作陪,这生意也好说好做。”
宋承治额间冒汗,他道,“十七皇叔身子不好,这般折腾来去,怕也是不合适吧。”
宋瑾修自顾自的倒了杯梅子酒来,他道,“托了承治的福,本王的身子骨倒是好了不少。”
宋承治一时语塞,又不好明目张胆的伸手擦汗,于是只好将手藏至衣袖底下紧紧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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