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恩坐在马车里,宋瑾修这手儿冰凉的紧,拿着炉子也烘不暖,逼急了人,便是用掌心一合就用力给他揉搓起来。
“我们北疆的大夫就是这么做的,抱着手搓一小会儿就能暖和起来,你以后没事儿自己也多搓搓,别非得等着我来,以前分明是个勤快人的,现下生的怎么还越来越懒了。”
自己的身子却是十足的好,中火既旺又足,夜里和他宋瑾修同盖一床棉被都觉得烤人的厉害。
秦君恩抱着宋瑾修的手,一会儿拿肚子给他捂,一会儿又拿掌心给他捂。
“手凉一些又不碍事。”宋瑾修道,“本人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怎么不是大事。”秦君恩道,“上回来府里那大夫是怎么说的,这人的身体好不好,就得看火,看气,你这手脚冰凉的这哪是有火的症状。”
宋瑾修原是以往出行也不会离皇都城太远。
他这算是从小到大头一遭出这么远的门,本是打算低调出行,可由着秦君恩一来安排。这伺候衣裳的,伺候茶水饭食的,保护随行侍卫的,煎药问诊替他照顾身子的。
好几十上百号人这么往府门前一站,浩浩荡荡的就像是什么帝王出巡那般。
“这不合适。”
宋瑾修本想拒绝,毕竟如今皇帝尚在,即便朝中大部分朝臣都为他所用,但太过明目张胆也是不好。
秦君恩听毕,她却不以为然。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家王爷是出巡又不是享乐,去那荆州原就是看望灾民,虽然大操大办的确实不合适,可这衣裳有的换,一日三餐有的吃,生病照顾有人开药把脉,再带来十来个侍从保护生命安全,这就是县城里的小县太爷出门都比您带的人多了。”
如此这般说道,却也是有几分道理。
毕竟自己这副身子扛不住,总也得麻烦几个人费心操劳才是。
秦君恩心情不错,一路出行也不嫌麻烦折腾,耐的住性子,一直都有真心实意的在照顾他。
宋瑾修知道,这姑娘如今心情这般好,也与那商知雪和宋承治脱不了干系。
秦君恩早前也就同宋瑾修说过,要他们这般死也太容易了,这样一对儿狗男女就该紧紧锁在一块儿,叫他们永生永世都绝对不能分开。
要那商知雪一辈子荣华富贵却也要受尽他人折辱打骂,抬不起头。
也要那宋承治在权利唾手可得的当下,被人当面给敲个稀碎,要他生生世世都要矮人一头,要他这一辈子都做个人人可欺,人人可辱的废物皇子。
“陈大人已经与本王通过信,这番前往荆州,便可将人一举拿下。”
秦君恩应声道,“还是王爷面子大,人缘好,人人都愿意跟随您做这件大事。”
宋瑾修笑,他道,“少拍马屁。”
秦君恩道,“君恩可从来不拍人马屁,君恩说的全是真心话,王爷有治世之才,日后就算做了皇帝也一定是个明君,而不像其他人那般,惦记的都是自己的权势享乐,纵情声色犬马,国家难安,百姓不平,长久下去,西鄞定是要亡的。”
这话说出口,却是吓得那宋瑾修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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