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煊白皙的手腕上一片通红清晰的指痕,十一年前萧勒为了江宁不理他,十一年后为了江宁可以不惜捏断他的手腕!
嫉妒的火苗越烧越旺,烧光了于煊的理智,他红着眼睛抬手一拳挥了过去,不偏不倚打中萧勒漂亮的下颚骨。
萧勒没躲,生生地受了这一拳,嘴角渗出了血迹。
江宁心惊肉跳,惊呼喊道:“萧勒!”他上前扯开于煊,“于煊,你快住手!”
于煊被扯得后退几步,停住动作怔怔地看着对面,仿佛不敢相信他真的动了手。他打了萧勒。
他为什么不躲?明明能躲得开……
萧勒也想不明白,当年温顺乖巧爱哭的小邻居,怎么就变成蛮横撒泼无理的小混混了?每次见他不是在喝酒就是在打架,要么就是去警局保释他。
于煊来常安后第一次跟萧勒联系就是让他去警局签字。那天他匆忙赶到警局,才知道是因为于煊在游乐场跟人打架,下手没轻重打断人家两根肋骨。
今天打断人家肋骨,明天是不是就能把人打死。
从警局出来,萧勒什么也没问,他从背后看着一头黄毛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于煊,觉得很陌生,怎么也不能把他跟印象里软糯的小哭包联系在一起。
之前于煊爸爸跟他说“这孩子没管好长歪了”,萧勒不以为然,想着谁都有个叛逆期,也没太干涉。
现在看,确实是欠管教。
萧勒目光微沉,伸手一捞,将于煊拦腰抱起,两步跨下台阶。
于煊被萧勒身上的味道扑得恍了神,上次被他抱还是十一年前。
那天他闹着要去戏园子里听戏,萧勒便带他去了,其实他只是想吃戏园子里的点心,吃完甜甜的糕点小食,再听着咿咿呀呀不知道唱什么的小调很快就睡着了,后来萧勒一路抱着他回家。
于煊只觉身体猛然一轻,紧接着就失重跌进草地里,眼前猛地一黑,眼冒金星,骨头快被震散了架。
心被颠得突突直跳,跳碎了,回忆也跟着碎了。
有人视若珍宝的回忆,有人弃如敝履。
待他缓过劲儿,从地上一跃而起,脸上青筋暴起,双眼通红,立马就要朝萧勒冲过去,被江宁一把牢牢拽住。
“江宁,你松手!”于煊奋力往前冲。
江宁死死拖住,“于煊你冷静点儿,有话好好说,打架是要被记过的,你这学期打了多少次架了,还想不想毕业了。”说完冲萧勒使了个眼色让他快走。
“不毕业就不毕业!谁他妈稀罕这个破学校的毕业证!”于煊怒气冲顶,咬紧后槽牙,放了狠话:
“萧勒你个王八蛋!是男人有本事就打一架,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萧勒冷眼示意江宁松开,闲庭信步地走向于煊,伸手轻松接住对面挥过来的暴躁小拳头不松开,另一手捏起他小而尖的下巴,缓缓道:“你想怎么弄死我?”
下巴生痛,力量悬殊,于煊挣扎不开,突然就红了眼眶,心里的愤怒转化成了委屈的泪,有一颗没忍住从眼角滚了出来,正好砸在萧勒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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