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劝不过她们,杨幼娘只好随了她们,并收拾收拾同她们一道走街串巷,又重拾起了当年洗衣裳的活计。
妇人们原本起了问缘由的心思,但她们也了解杨幼娘,这孩子自小就有自己的主意,跟着她们去洗衣裳自当也有自己想法,便都三缄其口,只带着她去做事。
“嬢嬢,这些年你们可曾去过教坊司?”
教坊司虽位于平康坊,但与坊内的其他院子不同,其他院子都是由鸨母们自己开的,有些鸨母背后或许是管家也或许是某个有钱富商。
但教坊司的背后,却是朝廷。
改朝换代之后,那些罪臣家中未成年的郎君,情况好的会被阉割了送进宫中当奴,情况不好的则会送去当贱奴,甚至会在奴隶场中被拍卖。
而那些未出嫁的小娘子们都会没入官伎贱籍,送进教坊司,此生只为取悦旁人而活。
其中一个妇人道,“教坊司里的姑娘们脾气不好的很,咱们已经许久没去了,但若是你想去,咱们可以去,反正不过是洗衣裳,去哪里洗不是洗?”
“多谢嬢嬢们。”
“你这丫头,在我们面前客气什么?”几个妇人笑脸盈盈地拉过她的小手,亲切道,“你可是咱们看着长大的。”
可不是么,当年她也不过是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为了能给捡来的弟弟一口饭吃,屁颠屁颠地跟着她们身后学着怎么给人洗衣裳。
只没想到这么一晃眼,她竟已经不靠洗衣裳也能养活自己了。
教坊司比平康坊普通院子更加严苛一些,这也是妇人们不愿意来这儿洗衣裳的原因之一。
为了防止教坊司的那些罪女们不听话,司院外头几乎是里三层外三层都包裹着虎视眈眈的下人。
就连她们在洗衣裳时,那些下人们也会时不时的过来盯着她们,总叫她们背后一凉。
不过是洗个衣裳罢了,搞的好像她们要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一般。
只是就算再怎么严防死守也有疏漏的时候,杨幼娘便趁着他们去吃饭了,便偷偷地从后院遛进了教坊司的主院。
跟在嬢嬢们身后的时候她年纪还小,身形也比她们娇小许多,为了不让自己迷路,她自小便练就了这一副认路的本事。
所以才来教坊司,她也没在怕的,躲在角落中看清楚司内的结构之后,她便一间一间开始寻了起来。
平康坊的姑娘们做的都是晚上的生意,而今时至正午,姑娘们都在自己的屋子里呼呼大睡,由此显得厅中很是安静。
倒是时不时有人经过,只不过那些都是下人和需要早起的侍婢们。
这也正好给了她机会。
躲过层层耳目,最终她在三楼淑娴阁前停了下来。
她站在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手默默地揣在袖袋中捏紧了里头的荷包。
她正要敲门,里头传来的一阵娇|喘声竟叫她浑身一麻,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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