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那时他难得露出温柔的一面,令她忍不住想要亲近。
又或者只是舍不得他离开。
沈棠初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很重要的事吗?”
他怔了下,说:“公事。”
“是我爸他找你还是你找他啊?”她的声音很软,像裹了层棉花糖,问得再多也不招人烦。
只是让他觉得奇怪。
沈棠初这女孩儿向来安静,她懂分寸到了极点,像一幅色彩柔和的静物。
她不染夸张的发色,没什么疯狂的爱好,懂礼貌知进退,简单到一目了然。
订婚后也没什么存在感,有时傅柏凛忙起来,会忘了自己多了个未婚妻。
她突然的执拗,反倒叫他想停下来多给点耐心。
“是沈总找我。”
“出什么事了吗?”
傅柏凛:“不是什么大事。”
她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他一句话的保证,偏偏就很有信服力。
傅柏凛不是那种肯哄人的男人。
可她还是没放开他,用力得指尖泛白,反正就是不放他走,傅柏凛也不动,就垂着眼睛,淡淡地斜睇着她。
过了会儿,沈棠初才轻声说:“我怕……”
女孩儿躺枕头上,杏仁眼蒙着层雾,她皮肤白,像浸在牛奶里,几乎跟婚纱融成一个色。
肤色浅的人往往瞳色也浅,她的眼瞳是琥珀色,哪个角度看都乖得不行。
从他的视角,看见她伶仃的锁骨连成一条漂亮的线条,那么瘦,却能撑起一片饱满。
喉结轻滚。
她抓着他衣服的手干净得连多余的指甲都没有,像只被剪了爪子的猫,傅柏凛迁就她的姿势,伏低身子,手臂撑在她腰侧。
禁欲的灰青色领带垂在她胸口。
他开口,自己都没察觉声音放柔了,“怕什么?”
沈棠初也说不出怕什么。
就像那天在车里,傅柏凛问她是不是怕她,当然,她是怕的。
很怕。
而现在,她就是心里不安稳,总觉得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坍塌了一块。
“不知道,”她想了想,说,“我父母最近吵得很凶,关系很差,我担心……”
没等她说完,傅柏凛手机响了,他站直了,拿出来看了眼,是他的助理。
看了眼时间,五点半,还有一小时要去一场重要饭局。
他在她头上摸了摸,神色微有犹疑,烦恼该说些什么安慰这小女孩儿。
沈棠初刚想说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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