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话题让老太太对徐念投来无数关切的眼光,有些老太太还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徐念给赵艳茹削苹果。
一屋子老太太恨不得把远方再远方的亲戚都介绍给徐念,徐念与她们聊着,二床的老太太年纪大些,声音温温和和,听起来很有涵养,她听着大家说话,空气里忽然弥漫着一阵恶臭,三床的老太太忙叫护工,护工走过来发现二床老太太拉身上了,便开始说起她来,语气倒是不凶,帘子拉上,护工处理她的床铺,徐念听见二床的老太太哭起来。
赵艳茹小声说:“二床的阿姨以前是个军校老师,留过洋,好面子,不好意思叫护工。”
徐念点头,她看见赵艳茹面色沉重,鼻息之间的臭味浓烈。
“我以后要这样,肯定去跳大河,省得拖累你。”赵艳茹继续说。
徐念微愣,看着赵艳茹眼角的鱼尾纹:“你不要想太多,你活得长着呢。”
赵艳茹倚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我晓得我这病,主要看心情和生活态度的,总觉得吧,活着挺没意思的,你也长大了,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妈妈也就放心了。”
徐念不去听她说这些:“他呢?”
赵艳茹侧过脸看她:“没和他说,说了也不能怎么样。”
“可是…”
赵艳茹握着她的手:“小念,妈妈想明白了,他早就变了,我早该晓得的。”
护工拉开了二床的帘子,手里抓着那脏的尿布垫,又跟二床阿姨说:“阿姨,您要再想上厕所就提前喊我,不要一个人在被子里瞎弄,弄得到处都是的。”
二床阿姨抽泣着点头,又给其他几个病床的人道歉,说打扰大家了。
徐念看她杯子空了,起来倒热水,顺带给其他几个老太太一起倒满。
大家又开始夸赵艳茹有个好姑娘,贴心懂事成绩好。
赵艳茹的手术约在过年,徐念寒假没去公司实习,回了南城,大年三十,外面过着年,赵艳茹被推进手术室,一场手术要十个小时,徐念去外面吃了顿饭,处处张灯结彩,她上了熟悉的公交,一路坐到城西,离别墅区不是很远的地方,那片区域就像她心底的一根火线,隐隐勾动着她那作祟的心。
门卫还认得她,与她打招呼,给了她两颗奶糖。
徐念往里走着,这些年,别墅区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年久失修的路灯上挂着昨夜的积雪,两侧的梧桐萧条得只剩树干,她循着冷风走到了停着保时捷的院子,门外的圣诞树上挂着五彩的气球,藤架上挂着中国风灯笼,热闹但不协调。
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看见里面的沙发上男男女女围着茶几玩着纸牌,暖黄色的的灯光衬得一派热闹。
徐念透过玻璃窗,看见了他,他坐在背对着窗的沙发上,一只手摆弄手机,一只手撑着后脑勺,修长的腿翘着,姿态慵懒,这么多年也唯有他能够将痞态与潇洒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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