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正勺了口粥,摇头:“离高考没多久,我想全心看书。”
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
路嘉轩上班的时候顺路送赵艳茹去插画班,又不放心徐念和路铮独自在家,可孩子都长大了,也不是能够看得住的。
“你说他俩没事吧?”路嘉轩打着方向盘弯出大门。
赵艳茹侧过身,看见他眉尾新增的细纹,心里有些不踏实:“真要有什么事,你觉得咱俩能管得住?”
路嘉轩微眯眸子,从身侧的抽屉里拿烟,赵艳茹把烟盒拿过来:“少抽点,这么大岁数了,别遇到点事就借烟消愁。”
路嘉轩勾唇,手又搁回方向盘,皱眉道:“路铮他外公管得住,但是不想惊动那老爷子。”
赵艳茹不大喜欢他说起和“她”相关的人和事,毕竟那是一段连她自己都无法谅解的过去,麻痹自己去忘记过去,享受当下。
“那老头很难搞?”赵艳茹问。
路嘉轩还是从她手里拿回烟盒,叼了一根在薄唇里,在路颜死后,老爷子就要他写下协议书,终身不得再娶。
往事如烟,他想起路颜那张泪眸,她和徐念在某种角度有一些神似,譬如眼睛时刻都像是蓄满水,亮晶晶的,可是他也恨路颜,彼此折磨又不得善终,或许这就是他和路颜最好的结局,他一生不得所爱,路颜如是。
哪怕死亡,她也留下遗嘱让她父亲逼他签下终身不得再娶的协议书,否则就将他所有的财产全都剥夺。
路嘉轩说:“不是难搞的问题,老爷子守了一辈子的家产,又只有一个外孙,这些最终都是要落在路铮头上,而老爷子绝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家产落入到一个…”
他没继续说下去。
车里漫着阵阵烟气,赵艳茹开窗放进些新鲜空气:“为什么爱情就一定要和利益挂钩呢?”
车已经到插画班楼下,路嘉轩伸手扯过赵艳茹的手,将她困在怀里,手穿过她的长发,捧着那张小脸:“委屈你了,小茹,终究没能给你名份。”
赵艳茹脸颊绯红,丝毫不像四十岁女人该有的模样,倒是添了几分少女气:“我晓得,你也有你的苦衷。”
路嘉轩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下课给我电话,我让小林来接你回家。”
“我自己回去。”
他伸手替她压平没整理好的领子:“也好,到家给我短信。”
赵艳茹点头,阳光从车窗外落下,那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从前,不管隔了多少年,此刻他是她的,就够了,徐砚清死后的那年,她就想明白了,人这一生太短,短得让人来不及去追逐那些想要的名份,她只想和路嘉轩在一起,想弥补当年的遗憾。
路嘉轩的车缓缓启动,后车窗看见赵艳茹朝他挥手,他摸了根烟,点燃,薄荷的爆珠被抿裂,口腔溢满冰冷的空气,他打着方向盘,将车调转去南城福山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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