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对着承影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公主,他不冷吗?”
雪下的大,正值寒天,承影依旧是一身黑衣,他仿佛一年四季穿得都是一模一样的衣物,根本不畏寒冷。
但暗卫武功再高,也是凡人,可能不会特别怕冷,却不可能真的不畏寒暑。
承影之所以在冬日里也不换上厚实的衣物,是因为他年纪轻,身体单薄,武功以轻灵快捷为主。数年来穿同一款式的衣裳,软剑、暗器都放在完全一样的位置,以便在遇敌的第一时间就能及时出手应变,不浪费任一瞬息。倘若穿得过分笨重,一旦遇险,哪怕拔剑只慢一瞬,都有可能失了先机。
这就是他为什么总是在吃东西的原因。纵然对寒冷不似常人敏感,冬日承影也更容易感觉到冷,他必须吃热食,才能保证身体温暖,动作绝对灵活。
护卫不必如此自苦,但承影是景曦的贴身暗卫,他不能出一点差错。
“但是。”云霞犹豫着问,“一直吃东西的话,如果真的遇险,岂不是更容易贻误时机?”
“可能他只是想找借口多吃点东西。”景曦平静道,“承影又不是傻子,他肯定加衣服了,只不过穿在里面,你没看出来而已。”
云霞:“……”
在室内已经偷吃了半碟肉脯的承影:“……”
景曦摇了摇头,举步往隔壁走去。望舒的奶娘正守在外间,内间里,谢云殊坐在榻边,正温柔地轻拍着女儿的背,确定她已经沉沉睡去,才停了手。
守在外间的奶娘见晋阳公主来了,连忙行礼,又不敢出声,怕惊醒了睡在内室的小郡主。
照顾郡主原本是奶娘和婢女的职责,然而驸马很乐意承担这项重任,他时常来亲手照料女儿,连带着望舒身边的琐事都被正院的婢仆承担了。奶娘除了喂奶,整日无所事事,很担心会被遣出府去,内心满是愁苦忐忑。
景曦示意她不能出声,站在内室门口,静静看着谢云殊和酣睡的女儿。
察觉到景曦过来,谢云殊起身出来,掩上门,笑道:“公主怎么不进来?”
“本宫刚才从外面进来,满身寒气,不好离望舒太近。”景曦解释道。
“出什么事了吗?”谢云殊敏锐地察觉到了景曦眉眼间隐藏的一丝倦意,担心道。
景曦摇摇头,只道:“驿站的人已经开始清雪,只能这几日不再下雪,雪就会化了。”
“这不是好事吗?”谢云殊不解,“没了雪,路能好走很多,我们也可以早日入京。”
曾经见到下雪只会欣喜赋诗,不理俗务的少年名士,现在已经非常娴熟地开始规划入京路线了:“……我们人马太多,往常不怕,但如今正值冬季,随时可能下雪,不如从合汇县城内穿过,也省得走偏僻官道遇雪不好处置。”
“好。”景曦确定谢云殊的规划没什么问题,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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