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顾夫人起了身,朝着苏蕴正要躬身,吓得苏蕴忙扶住了婆母:“母亲言重了,这几年来母亲从未看低儿媳,且也尽心尽力地教导儿媳管家,儿媳也受益良多,儿媳心里从未怨过母亲。”
大家都没有神通广大的本事,只不过是食五谷杂粮的凡人罢了。
有人会因一叶障目,冷言冷语来欺辱无辜的人,这样的人,苏蕴做不到不怪罪。可是婆母待她虽有冷脸,可却从未出言中伤。
不然她也不动熬到现在,那时她不过是十五六岁罢了,若是周围全是骂声,连在侯府都没有一方安静的天地,或许那时候她就想不开了。
顾夫人望着儿媳的眼里满是心疼,既心疼又愧疚地道:“亏得阿蕴你心智够坚定,不然这么多年你怎能熬得过去?”
苏蕴笑了笑,望了身旁的丈夫一眼。
或许在那过去的四年,他们并没有那么的不堪。他们的夫妻关系虽淡漠,可他却从未干涉她,也从未让她难堪过,而且还给予了她尊重。
这些尊重是世间多少正正经经成婚的夫妻都做不到的,更别说尚有误会的夫妻。
顾夫人对儿媳心里眼里尽是亏欠,心里也暗暗的想着往后对儿媳的态度,定要和亲生女儿一样无异。若是那两个妯娌在知道阿蕴当年是被冤枉的后,说话还那般阴阳怪气的话,她这个长嫂也不会再与她们客气。
顾夫人还与儿媳说了她小娘的事情,让她莫要太担心,她会进宫求得皇后娘娘恩准,让傅太医每个月都去瞧两回她小娘。
送走了公爹和婆母后,苏蕴才问身旁的男人:“你怎不把我喊醒,让我一同回去?”
除却接走小娘外,她还要状告大刘氏,现在倒是错失了这个机会。
不过等接母亲离开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顾时行望了眼身旁露出了惋惜之色的妻子。明白她惋惜的是什么,便道:“刘小娘对你小娘所做的事情,我也尽数与你父亲说了。”
苏蕴闻言,又惊又喜的望向他:“你真的说了?”
顾时行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望着她的黑眸里尽是认真之色:“我不想让你受委屈。”
这一句话,胜过万句的甜言蜜语。
过了一会,苏蕴问:“真的要把我小娘接到侯府来,会不会不大合规矩?”
顾时行听到她这话,便想起她曾说过侯府规矩重的话后,也就摇了摇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规矩可以适当的变通。”
苏蕴盈盈一笑,反握着他的手。
许久后,她才拉着他回了房,道:“我想让夫君帮我一个忙。”
说着,她松开了他的手,去把写好的信拿了出来,递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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