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吓得赶紧磕头,讲话却掷地有声:“我妹妹从小本份厚道,断不会做这等恶事的。请老太太明察、”
老太太道:“你妹妹自是不敢,此事定是有人背后主使。我知道你前段时间在庄上犯了事,依律当处极刑,但过后你不但没事,反而还可以回庄上做事,你以为是何故?”
小伙愕然,不想老太太竟连这事都知道。
“我已经问过了庄上的副管事,你‘误杀’的那个人,是辛姨娘的远亲,前几年家乡遭了水灾,活不下去,只得背井离乡,来投靠辛姨娘。你哥哥刚去庄上不久,自然不知,但他那夜打死的老妇,其实并没有死,只是送回辛姨娘的老家养老了,她们在诓你呢!”
孙允良等人听到这里,已经是渐渐明白过来了。
夏至眼里满是绝望和伤心,盯着辛姨娘道:“姨娘,这是真的吗?”
辛姨娘这才有点慌了,但她素有城府,面上却什么也不露。
老太太道:“这件事情,我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知道了,只是当时你未曾真正害人,想来你也有可能只是施恩于人,望夏至日后能真心为你着想,护你和哥儿周全。你风评一直不错,慈母之心,怕也是无奈为之。”
辛姨娘眼睛一亮,计上心头。
老太太喝了口茶,继续道:“但我细想想你做那么多事情,兼着当时大太太刚有孕,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为防患于未然,我便派人盯着那老妇人。同时也吩咐林妈妈紧抓家里门户,以防小人作乱。如今夏至被抓,我才知道,你却是存了这样毒的计策。夏至房内还遗留少量毒粉,想来已是用了不少,事已至此,你还要替她瞒着吗?”
最后一句话,她是对着夏至说的。
夏至磕头如捣蒜,哽咽道:“老太太,大老爷,奴婢虽然常受太太责骂,但是也万万不敢害太太性命啊。半年前,奴婢哥哥打死了人,对方非要我家赔偿五百两银子,才不告我哥哥啊,辛姨娘听说此事,给我送银子,派人替我料理这件事,奴婢不从,我哥哥就没命了,奴婢也是万不得已~”
老太太问道:“辛氏是让你如何下毒的?”
夏至道:“辛姨娘拿钱让我收买了学堂里负责刷锅的胡安,每日在锅里刷那毒粉,只因近日老爷升官搬家途中,胡安不慎遗漏了毒粉,更皆夫人产期日近,云哥还没有毒发,辛姨娘才叫我继续采购毒粉,加大药量。但辛姨娘说了,此粉只会让人患病一月左右,看似病危,实际上配出解药,便会好转,选在太太产期近日发作,只是想让太太难产,日后缠绵病榻……”
孙允良越听越惊愕,平时温文尔雅,善良柔美的辛姨娘,心计居然如此之深。
他嫌恶地看着辛姨娘,怒道:“你这歹毒妇人,还不快拿出解药救云哥。”
辛姨娘满眼含泪,对着夏至怒道:“你这贱婢,随意攀诬,我若叫你在锅里下毒,我泊哥儿不是也中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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