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工作日程转发到全公司,再由人泄露到媒体。不是我多嘴,你家里实在太压榨人。那日程那么密,排到那么夜,想做死人吗?”
宛云缓慢摇头:“兼管两方,这么强密度的工作是必须的。我曾劝过冯简不必如此,至少先舍弃一个,但他……”
大概当笑话听。
周愈说:“世界上像你这般轻视物质的人并不多。”
不,并非轻视物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的所有生活就是这般强度的工作。宛云对这种寂寞和压力了解很多。因此当初周愈这般骗她时,她十分鄙夷。
“我也会计算利益。想我当初没日没夜的工作,你只要假恋爱一次,便可收到资金。是,我完全不能原谅你。”
周愈沉默。
过了良久,他缓慢说:“我并不想让你原谅我。”
周愈掏出一个首饰盒,里面的钻戒大得惊人,闪得刺目,堪称何泷梦想之物。
他缓缓跪下:“我注意到你手上没了戒指,我想你可以嫁给我。”
《希望》没有在拍卖会展出。
拍卖会商赔偿一大笔钱,希望息事宁人。
这几天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馆长又认识了一个因毒瘾息影的老牌男明星,打得火热。
宛云不担心馆长,她联系上保险公司,打算等明天拍卖彻底结束后,把画送到新的城市,新的地址。
馆长得知后大惊:“你不回城了?”
宛云笑了笑:“我会去新的国家任职。”
馆长一时难以接受,怔怔地看着她。
他试探地问:“你是为了小冯,还是为了你现在身边这位?”
宛云笑了:“为了躲开这两位?”
馆长沉默片刻:“我不能给你任何建议。说实话,我活到年纪那么大,对于很多问题的处置,依旧非常青涩。”
宛云说:“我一直很敬佩您。”
然而不是不感慨。
人总会老,青春易逝,感情这种东西……如此捉摸不定,金钱不能购买,真心不能交换,真是无可奈何。难道等自己鹤发之时,还能像馆长一样,有勇气周旋在男人之间?
馆长说:“表情别那么惨淡,收拾一下,和我一起出去。”
宛云兴致阑珊:“不和你去酒吧,我的麻烦已经够多。”
“什么酒吧?”馆长眉飞色舞说,“我带你去一家拍卖黑市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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