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后台。
“节目单里没有这个小提琴演奏啊?”
“不大清楚, 据说校领导是有提过让她独奏一曲的,但她好像给推了。”
“那这会,怎么上去呢?”
“谁清楚呢。”
章致远倒是神情挺专注地看了一会儿, 转头去看周慕深, 只见他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压根就没再看台上。周慕深收了手机, 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章致远见他一幅要走的架势,抬手指了指舞台,别有所意:“这人家刻意拉这一首曲子,你不听完再走?”
周慕深也顺着章致远手指的方向,没什么情绪瞥了眼。他扔了烟头, 抬脚覆上去,碾灭那气息犹存的一点猩红,语气疏懒:“章大医生好好享受, 我呢就先走一步,时琦还等着我给带宵夜。”
章致远啧了声,又摇头赞叹道:“这前情人和老婆,确实老婆比较重要。”
晚会结束的时候,章致远和许皙倒碰了个头:“你这首曲子拉得不错, 倒是让我想起了上大学那会的事儿。”
许皙面上笑笑:“难为章医生还记得,我拉过这首曲子, 恐怕能记起的人不多了。”
她话里有话, 章致远打着太极:“怎么不记得?”
许皙当时也算是学校的名人,追求的人不少, 那场音乐表演系的独奏曲,她一支梁祝可算是在那场演奏会摘尽了风头。
两人攀谈几句,章致远也就走了。
周慕深开车回到住处,客厅的灯亮着,茶几搁了一袋开封的饼干,及一瓶纸盒酸奶。
周慕深走过去,收拾干净给扔到垃圾桶里。
这几日又碰上她值夜班,两人倒是没怎么见面,卧室的门虚掩着,里头只余床头柜上点着一盏台灯。
光线昏昧,室内空调温度打的低。
她卷着被子,似虾米缩在被窝里,乌软的长发披在床头,发丝缠成一丛丛,似未干透。他拿指腹摸了摸,还湿漉着。
他轻轻地啧了声,进了洗手间,扯出一条干毛巾,坐在床头柜上,嘴角衔着根烟,干毛巾裹住发尾,轻轻擦拭。
头一回给人擦头发,手劲没轻重,扯到打了结的发丝。
时琦被揪疼,迷糊醒来,仰着脸看他,又眨了眨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慕深拿手摸了摸发丝,倒是干了不少,他将毛巾随手搁到梳妆台上,掐了烟:“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再睡?”
时琦懒洋洋地坐起身:“太困了。”又说,“我的夜宵呢?”
周慕深到厨房,将打包回来的馄饨装到碗里,端给她。
时琦确实饿得紧,昨晚上夜班,今天医院出了点事儿,又要上白班,直到七点才回来,囫囵洗了个澡,就困得裹着被子睡过去。
她吞咽着馄饨,脑袋思维也奇特:“周慕深,你说我以后要发胖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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