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小姐妹亲眼见识了不堪入目的偷/情现场,潦草分别,之后奚言就再也没到学校上课。
卢真担心她,可并不知道她家人或其他朋友的联系方式,能想到并联系上的人居然只有谢教授,再三纠结后还是硬着头皮跟他求助了。
谢烬知道人类的贪念能将其心中无知与残忍放大到什么地步。也很熟悉人类眼中的独占欲,有些是处出于爱意,有些只是自私的本性。
周子寂眼中两者具有,他看得了然分明。
奚言还安然无恙,已经是万幸。谢烬道,“你应该知道,她很特别。也不该被囚禁在方寸之地。”
“是么?恐怕与谢先生无关吧。”
周子寂听不惯他教训人的语气,“怎么,只许谢先生手上有奇珍异宝,我们这些小辈就不能养只小狐狸?”
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过是道貌岸然地觊觎别人的珍宝罢了。
谢烬没再说什么,只是垂眼看着沙发上微蜷的少女。
她脸色有些苍白,没再添什么伤痕,下巴瘦得尖尖的,垫在抱枕上睡得很沉,仿佛梦到什么,喃喃地呓语,“周,周……”
如果是她自己的选择,那谁都不该干涉。
谢烬心头染上些微黯然,别开了眼。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周子寂语气中的得意,“谢先生听见了么?她离不开我。”
如果不是感情深厚不可分割,怎么会连梦中都念起他的名字?
奚言似有所感,不适地翻身,将自己蜷得更紧了些,半张脸都埋进抱枕里,连睡梦中都感到不安。
“粥,粥……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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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言十四岁遇见周子寂,第一眼就无法自控地被吸引。
彼时他还没大红大紫,却已经有了不择手段的心性,在往影帝的位置上一步步攀登。朝着自己的目标执着地靠近,不依靠任何人,也不会被任何人阻挠。
他是她最向往,最想成为却无法成为的那种人。
爱意在心中堆积,她注视着周子寂,目送他攀上事业的高峰,甘愿做那个路边为他鼓掌的人,即使周子寂的视线从不会停留在他身上。
可在无数个美丽的梦境里,他眉目间的矜贵倨傲也会为她软化,疼惜地叫她一声“言言”。
知道自己能成为他妻子的那一刻,仿佛梦境照进了现实。她的人生都被点亮了,仿佛终于也从可有可无的角色变成了拥有高光的主人公。
她根本不在意自己是被家族选中任意摆布的棋子。只想在周子寂身边,更近地看着他,陪伴着他。
可……那并不是她。
那不是她。
她的记忆里应该充满鸟语花香,森林里有可口的野果和肥美的野兔,溪水冰凉清澈,能照出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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