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找了一根木桩抵在后面,怕塌。
根本不能住人。
俩闺女出嫁后,老两口才搬回东间。
现在又要把东间让给郭建设和张秋果他们。
两口子没同意。
哪能在别人家坐月子!
再说了,住一天两天没事,长久的住不像样。
还不如回自己家的棚里住。
一家人在一起,哪怕挤的翻不开身,心里也热乎。
能不热乎吗?
离开这么多年的亲爸亲妈回来了!
家里有了顶梁柱,她们就有了依靠。
大丫就哭啊,忍也忍不住,这么多年的艰难,还有这么多年的委屈,一股脑的哭出来。
二丫和三丫也哭,三丫说话声音小,哭的声音也小。
二丫哭的最大声,一边哭,还不忘告状,这事她攒心里很久了!
“以后咱的地咱自己种,不给爷奶,爷奶种咱的地,粮食不给够,爷卖了粮食买的大米,不舍得给妹妹吃,妹妹天天吃不饱,差点饿死了。”
四丫哭的有点奇怪,哭一阵笑一声,接着又哭一阵,又笑一声。
站在外面围观的人听见了,一猜就是她。
“四丫从小就奇怪,一年到头说不了两句话,估计脑子不好使,怕是个傻的。”
四丫不知道自己奇怪,还被人给说了。
她一边哭一边高兴,高兴以后能吃饱,用不着舔五丫和六丫的剩饭碗。
至于爸妈长啥样,她早忘了。
要是换俩人进来,说是她爸妈,她也照信不误。
五丫和六丫,这俩还小,完全不懂事儿,。
躲在大丫身后,怯生生的,不敢抬头看。
看见姐姐们越哭越凶,她俩也哭了。
吓哭的。
一屋子人哭成一片,郭青青躺在大丫怀里,安安静静的,一点也没有感同身受。
张秋果斜躺在床上,挨个摸孩子们的头。
五丫六丫躲开,她们害怕,不给摸,其它几个乖乖不动,任她摸。
妈妈的手掌,总是不同的。
不厚实,也不暖和。
布满了茧子,还有点凉。
可这就是有妈的感觉。
谁被妈妈摸了头,谁就哭的更凶。
郭青青不稀罕她摸。
她不知道这个骨瘦如柴的女人,在大出血的生死关头,不停的喊保小的保小的,男娃女娃都要保小的。
她被上辈子的爸妈伤透了心,那对父母不顾她的前程,不顾她的死活,死命挖她的血肉,挖去喂买来的儿子,她宁愿不被生出来!
这回呢,刚出生的时候,知道又是重男轻女的家庭,她不稀罕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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