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刚过,快入秋了,过道里凉风阵阵,有点冷。她走了几步,听到身后有动静,一转头,看到陈绍祁正开门从房间里出来。他穿着深色的背心,手里拿着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黑眸扫过她。
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理谁。
南姣回房,南景已经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洗完澡,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晾干头发,还是没有睡意。
她总是这样,夜越深越没有睡意。
“嘭。”
屋外有声响传进来,声响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床上的南景翻了个身,咕哝着磨了磨牙,又呼呼睡去。
南姣竖起了耳朵,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时有时无,但一直没断,好像是从隔壁厨房传过来的。
她们的房间正连着厨房。
南姣打开房门,往外看了一眼,厨房的灯暗着,但月光清皎,能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
“谁在那里?”南姣轻喝一声,随手拍了灯。
晕黄的灯光瞬间将小小的厨房填满,照亮了正在翻柜子的宋明柯。
宋明柯头发乱糟糟的,脸色煞白如鬼,看到南姣忽然出现,愣在那里没反应过来。
“你在干什么?”南姣走近他,闻到一股浓浓的风油精味道。
宋明柯手里正握着一包泡面。
南姣不吃泡面,也不让南景吃。这柜子里的泡面都是南郝带来的。
“你管我干什么!”
“这是我的厨房,你说我要不要管。”南姣神色恬淡,但并未敌意。
“我饿了。”宋明柯仍然保持着警觉,白天被南姣蹿到海里的阴影还没有彻底消散。
“晕船就别吃这个了。”南姣走过去抽了他手里的泡面。
宋明柯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晕船?”
南姣没回答,转而打开锅子,洒了一把米淘净,加水开火。
“煮粥?”
“嗯。”
“给我煮粥?”
“嗯。”
她表现的并没有多走心,但宋明柯心情顿时靓了。以前陈绍祁总说他这人,挨了多大巴掌都没关系,塞个小甜枣就能好,他自己不信,现在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他已经不记得白天差点溺水身亡的悲剧了。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南姣盖上锅盖,无声退到一边。
宋明柯贴过来。
“说啊,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该不会是在锅里投了毒打算半夜弄死我吧?”
“你戏真多。”
“可不,我的理想就是做个编剧。”
南姣看了他一眼。
宋明柯头发很长,男人留起长头发,总会散发出一种颓然浓重的文艺气息。要说他是文字工作者,她信。
“《听海》是你写的?”
“当然……不是。陈绍祁有大情怀,看不上我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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