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抓错了药混出军营,真的是借她十个脑子外加二十个胆子也想不到,这药会进了大将军的肚子。
现在怎么办?
给大将军下药是什么罪名?
乱棍打死?
砍头?
风煊看着眼前的谢陟厘把自己抖成了一只风中的蜡烛,盘子里原本成堆的药渣都快给她抖匀了。
……胆子真是只有丁点儿大。
这么小的胆子,当初是怎么敢跟他上战场的?又是怎么敢在箭雨中挡在他的面前的?
而且一个兽医,是如何成为医女,并在医中站住脚,可以随大军一起出征的?
“我无事。”在曹大夫斟酌出合适的言语之前,风煊开口,“谢医女的药或许不是一般的解暑方子,于我而言却甚是对症,这碗药下去好多了。”
这话一出口,风煊就觉出不对劲了。
因为所有医女都抬起头看着他,包括将自己缩成一只鹌鹑的谢陟厘。
谢陟厘实在太意外了,这一抬头就迎上了风煊的视线。
他的五官线条颇为冷峻,让人觉得高山仰止不可亲近,此时的目光却颇为温和,甚至带着一丝鼓励:“望谢医女再接再厉,好生研习医术,造福军中将士。”
谢陟厘心中一阵感动,又十分惭愧——她要怎么再接再厉?好生研习壮阳药,给军中将士都来上一份?
倒也……不必吧?
曹大夫则是暗暗地长出了一口气。
阿弥托佛,这是大将军自己不想计较的意思,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那可再好不过。
“哼,怎么造福军中将士?”傅鱼丽冷冷地开口,“用壮阳药吗?”
“什么壮阳药?”路山成道,“傅姑娘,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胡说八道,这要是壮阳药,我们大将军怎么可能——”
路山成底下的话顿住了,因为他从曹大夫脸上看到了叹息般的神情。
风煊也僵了一僵。
立刻明白了方才的不对在哪里。
一瞬间,整个帐篷陷入了寂静。
帐篷外则传来整齐划一的吸气声。
路山成霍然转身,就见帐外不知何时多了一群人围观,有将领,也有兵士。
大家起初只是看见大将军进了医护营,不知里面出了什么大事,所以跟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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