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侨言抬眼对上他的视线,林景看着她,只说了这一句。
有时候真不难看出,他是林建业的儿子。
她轻笑了笑,“医药费我付过了。”
林侨言说完还没转身,于秀茹就推了把林景,连忙过来拦着她,“言言,你别听你弟弟胡说八道。他不懂事,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言言,你是领导,认识那么多人。随便就能帮你弟弟安排——”
“妈。”林景拧眉拉开她,林建业的声音同时传过来,“秀茹,你要是想气死我,大可一直找她。”
除了于秀茹,看来他们都还没有忘记底线。
林侨言勾了勾唇,“阿姨,不是我不想帮,您也看见了,您丈夫和儿子根本不想和我有任何关系。”
“言言,你别”
“林侨言,你不用委屈自己管林家的事,我知道你不想管,我也不想借你一点好处。”林景打断于秀茹的话,不想再听到她任何谄媚奉承的话。这种感觉只会让他难受的想死。
林侨言看着他,手上的名片折出了褶痕。
有时候情绪越是翻江倒海,就越是平静。
她目光比他更淡,声音像脆玉撞在白色墙壁上,冷空地掷地有声,“是,我不想管。所以以后能不能什么事情都别找我,知不知道来一趟耽误我多少事。”
这世上有血浓于水一词,但有时候亲情血脉的缘分可以比水都浅。可又浅的太浓烈,伤筋动骨地相互拉扯撕裂,偏偏怎么也断不干净。
“让她走,林家的事和她没关系,你以后都不许再找她。”
“林建业!”
“我就算是死,你也不许再找她。”
这是林侨言在头也不回地走出医院玻璃门前,听到最后的话。
医院外的路边,白天摆满了水果摊。
晚上收摊之后变得空空荡荡。
路灯已经亮起来,打着一束束光。
林侨言在车里坐着,看窗外车来车往,人走人散。她很长一段时间试图去感受,这种无形的力量压抑着胸腔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像溺水,还是像被石头压着,或者是被一只巨手捏住五脏六腑。总之,喘不上气,郁沉地让人绝望。
她分明已经足够冷血。
林侨言自嘲地笑了笑,闭着眼睛趴一会儿。
可能是工作太久,很累。
手机响了好一会儿,她才接起来。
“言总,今晚有宋副总约见您的行程,要不要改时间?”
林侨言直起腰,“不用,我现在就过去。”
“好,我这就把地址发给您。”
有些局能推则推,但有些必要的见面必须得去。
路上,她接到程闻锦的电话。
他出差大半个月,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
林侨言在心里猜他是问东鑫的事情,下一刻果真听到他开门见山地问,“侨,我听说东鑫没谈成,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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