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谢德春所言, 除了陈玉章之外, 其余被杀的,都是他派来“伺候”陈玉章的人。凶手下手狠绝利落, 所有人都是一刀毙命, 整个提刑司后院,除了死人之处留下的血迹,没有找到任何凶手留下的痕迹。
姚征兰第一怀疑对象自然是谢德春, 可看他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如何应对的模样, 又不似作伪。
想想也是, 他要是想杀陈玉章, 不该采取如此暴力的方式。在他任期治下发生如此重大的命案,对他的政绩考评是有很大的负面作用的。再者, 范氏既然已死,他也没有理由在她和顾璟等人还没离开河中府时就这般急吼吼地动手。
连谢德春的人都杀,且如此明目张胆,可见不是谢德春一伙的。这又是哪方势力呢?
“谢大人,陈大人好歹是我三叔的学生,如今他无辜被害,又无家人, 我们可否去他的书房和卧房看看, 或许他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陆冰河对谢德春道。
谢德春点头, 派了身边一名衙役带姚征兰和陆冰河两人去看。
书房和卧房都被翻了个底朝天,不能确定是昨晚杀人的那拨人翻的, 还是今早谢德春的人翻的。可以确定的是,若是有什么东西,也早就被人翻走了,所以谢德春才会这么痛快地答应让陆冰河与姚征兰来看。
姚征兰和陆冰河不免有些灰心丧气,陈玉章是他们寻找陆敬被害真相的最后一条线索,如今却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断了。他一死,陆坚兵败之谜,还有陆敬那封奏折的内容和下落,恐怕就要成为永久的谜团了。
两人在一片狼藉的书房里默默站立了一会儿,陆冰河忽然拉了拉姚征兰的袖子,朝她使了个眼色,看向东面的墙上,那里挂着一幅画,还题着字。
姚征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珠子顿时就定在上头不动了。
一刻之后,陆冰河与姚征兰辞别谢德春,回客栈去了。
看着他们两人离开,谢德春问衙役:“他们可有带走什么东西?”
衙役摇头:“他们什么都没碰。”
谢德春想了想,又问:“那他们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衙役道:“没什么异常举动,就是在书房里站的时间有些长。”
“在书房里站的时间长?他们在书房里站那么长时间干什么?”谢德春警觉起来。
衙役挠了挠头,道:“就是看着墙上那几幅字画。”
“字画?”谢德春急忙来到书房,看向书房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
乍一眼看去,都是极其普通的字画,连收藏的价值都没有。当初他们翻动时,只注意这些字画后头有没有暗格,倒是没怎么注意这些字画本身。难不成,这些字画里藏着什么信息?
他定了定神,一幅一幅仔细地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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