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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嫔接过油纸包着的书封,颇觉可惜地望着她,“你承宠也有段日子,怎么还没怀上身孕呢?”

她自己虽随性逍遥,却知道子嗣对于宫中女眷多么重要,只瞧婉嫔,膝下有一儿一女,将来便是堂堂的贵太妃,位列诸妃之上,可比皇帝在时还强多了。

何苗莫名其妙,“不是你教我那法子避孕么?”

她奉为良训,每次都兢兢业业照做呢。

叶嫔恍然想起那通关于五行穴道的鬼扯,小心瞥了她一眼,“这么说,你真的相信?”

“为何不信,你不就是个例子么?”何苗觉得这姑娘智商仿佛跟着皇帝去了,她能孑然一身,可见那法子行之有效。

叶嫔忽然就有点心虚,不敢再看何苗脸色,打着哈哈道:“也是,你都已经是太子妃了,将来必是皇后,看中喜欢的,抱养一个便是,何必受些生儿育女的辛苦。”

何苗虽无如此打算,却还是谢过她的美意,亏得这一妙招,否则若多出个负担来,想走都走不了了。何苗按着肚子,轻松之外,莫名有些怅然若失。

何苗为叶嫔去讨路引时,顺道为自己也讨了一份。

太子静静看着她,“已经决定了么?”

“是。”何苗垂下眼睫,假装不记得他说过的话——其实那夜她是听在耳里的,之所以装睡,只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承认,她对李天吉确实有一份好感,甚至近乎迷恋,但正因如此,她害怕自己陷得太深。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等他做了皇帝,说不定也会和此前的无数个皇帝一样,醉心权势,却把身边人都当成绊脚石。

她更害怕自己不得不去争宠,当一个男人不再爱你的时候,用手段千方百计挽回,又有何意义呢?

与其如此,不若在最美的年华离开,这般还能有值得缅怀的回忆。

太子没有说话,只默默将两封盖了玺印的文书递给她,有这个在,城门口的侍卫必不敢拦阻,到哪里都能行动自如。

何苗谢过恩典,将路引珍而重之地藏到胸口,继而深深向他鞠了一躬,为他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照拂——相比于最初的各取所需,到后来两人都有入戏过深之感,她并非他的妻子,但潜意识却把自己代入了这一角色,甚至无法自拔。

太子抬手将她搀起,目光胶着在那张素净脸孔上,“几时离开?孤好送你。”

何苗轻轻摇头,笑道:“不用了,相见时难别亦难,殿下若对我有心,我不忍见殿下伤心;殿下若对我无心,做这等张致也没意义,您说对么?”

她果然是知道的,这个狡黠的女人。太子只觉胸口闷闷的,像堵着一团棉絮,有种被人看透的无力感。

可他不需要同情,他需要爱——唯独这等渺小的奢望,眼前这个自私的女人却不肯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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