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送去文府的信,第二日便得了回信。
娇杏拆开了看,字里行间无疑都是诉些离别之情,又说想与她再见上一面,只当是话离别了。
何兰珠半月前才生了个女娃儿,现今还在做月子,自然不能下地出门,娇杏想着过个几日怕就要忙活起打包行囊之事,还是早日去见了早日了事。
她捏着信纸立了半晌,心内略有些踌躇不安,今日可没与瞿元霍打商量,若是擅自出去了,指不定回来又要见到个黑面孔。
她咬了咬唇,左右自个儿不是去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坏事,与小姐妹道声离别,日后说不准再也见不着面,想想还是这头重要些,她一面命了秋萍给她梳妆,一面又叫玉珠给晋哥儿也收拾起来,小家伙还是头一遭出门,娇杏笑笑,自然得收拾的体面。
给他穿的红红火火的,瞧着既喜庆吉祥,又憨态可掬,娇杏亲手给他套上了虎头鞋,又给他拉低了虎头帽遮住他的小耳朵,系上了小斗篷,才叫玉珠给抱了出去。
到了文府,何兰珠正歇在榻上,边上并排睡着她家的小姑娘,如今出生半月,小姑娘面上粉/嫩粉/嫩的,瞧着五官精致,日后长相怕是不俗。
何兰珠一见晋哥儿就喜欢的不行,靠在床头伸手就要抱他,娇杏递过去,“可重着呢,你若是不在榻上,我都不放心叫你抱。”
何兰珠听了也不见气,只逗着晋哥儿玩,晋哥儿十个多月,人又生的胖乎乎的,确实很重。何兰珠颠了颠,若不是在榻上,还真说不定抱不住他。
忍不住笑道:“你倒是给他吃了啥,怎的生的这样胖。”
娇杏也在一旁坐下,“也没吃甚么好东西,就是调理着吃了些参汤,你是不知,生产时我恨不得没吃那些个,平白让我费了不少力,险些……”
“姐姐。”何兰珠突地打断了她,适才轻快的气氛骤然转为低沉,“也不知是怎回事,刚相逢没几久,这又要分离了……”
娇杏也叫她说的心里酸起来,别过头摸出帕子擦了擦眼角,才又笑着宽慰,“日后叫我家哥儿多念书,到时考个状元回来,再将我给接进京来,你说可好?”
何兰珠哧一笑,原先还红着的眼圈,也渐渐淡了,“那可就说定了,到时我家妞妞有个哥哥看顾,却也是一桩美事。”
两人说笑间,晋哥儿也在动个不停,他眼珠子乱转,这屋子自己没来过,现下瞧见什么都觉着稀奇,等他眼珠子转到睡着的小姑娘身上时就不动了,一根指头含在嘴里吮,一只小脚试着抬了抬,抬了几下觉得好玩,就在她面上一点一点,见她没个反应又觉着不好玩,收了脚转头就朝娇杏伸出小短手要抱。
娇杏坐在榻边,一下将他抱进了怀里,他才一坐定,里头刚才那个被他欺负的小妞妞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何兰珠急着抱起来把尿尿,喂奶水,就是没人知道他才将干的坏事。
晋哥儿在娘怀里翻了个身,短手臂抱住她脖子,脚蹬在她腿上,脸颊搁在娘肩膀上,看着那似猫儿叫唤一般的小妞妞,觉着好玩,咯咯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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