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嬷嬷后知后觉自个闯了祸端,当下舔着老脸跪于周氏脚跟前,痛哭流涕道:“我的好姑娘诶,莫怪奶母话直,这娇杏真是留不得诶,到了今日你还不知她在三爷心中的地位吗?这远行的头一日晚上都要歇在她的屋里,可有半点将你这个正妻放在了眼里?全是这个狐媚子造成的呀!”
祝嬷嬷连连哀嚎,似是对周氏这般隐忍不发感到十分痛心。可明眼人都知道,她这是为了她那同为姨娘的亲闺女,王曼芝除却绊脚石,好让她也有机会得着主子爷的恩宠。有多少是为了奶奶,却是不为人知。
良久,周氏方才欲语泪先流。
嫁进侯府,她就没过过半日的舒心日子,心心恋慕的丈夫一月里只有两日留在她屋里,出生公侯世家的她,自是拉不下面子央他留下,每每见他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她的心都快绞碎了。
这个娇杏,没过门之前便听到母亲提起过,说是三爷的宠妾。当时心下还十分不屑,待她周惠敏进了门,看她还能不能再是三爷的宠妾。
可谁知事情会是如此发展,那娇杏无亲无故,身份低贱,原也只是三爷边上的丫鬟,收做了房里人后,便被爷宠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样子也是娇娇弱弱,半点看不出威胁的人,偏生手段却是这般厉害!
周氏咬紧银牙,猩红眼眸直直望着跟前跪着的祝嬷嬷,一字一顿地说道:“如何才能将她除去?”
祝嬷嬷心下大乐,原本哭丧的老脸都有些掩不住,露出了笑颜,“奶奶怎就一遇到这样的事就没了主意?您是正妻主母,要处置区区一个贱妾还须得什么理由?只要主母乐意,是打是卖都是随了主母的意,做妾的就是有委屈,也得和着血牙往肚子里头咽!”
周氏听罢,摇了摇头,“不妥。”
祝嬷嬷老成了精,知道周氏顾忌什么,便说道:“奶奶全可将这事告到老太太跟前,她老人家最是注重规矩的,定会严厉处置。”
周氏心下有些慌乱,她在担忧三爷回府后找她算账,便有些不确定,“这样行,是否妥当?”
“怎的不妥当了,这事又不是咱们胡掐的,实打实的大事件。老太太要是不信,大可遣了人来查办查办,老奴敢保证,待她查办之后,定是会半刻不停歇地将这娇杏处理了去。”
祝嬷嬷心想,但凡做正室的,都是见不得妾室得宠的,一般的宠还可容忍,像这般有了宠妾灭妻势头的恩宠却是要不得了。
周氏心神一定,这种不沾手,便能除去心头大患的事情,自是乐意为之。当下就换了身衣裳,携着丫鬟的手上了轿撵,朝老太太所在院子颐和堂而去。
正文 2被发卖了
这边娇杏扶着丫鬟的手回了屋,随意用了些早膳便在榻上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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