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宁笑意悠然宁静:“不回来了。岑溪他们一年里有半年时间在外面跑,我同他们说好了,路过京都会来看我的。无回峰太冷了,除了他们,我本就没什么好留恋的。”
不回来就不回来吧,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苏小冬暗暗下了决心,定要让宣宁在平王府里过得恣意快活。
从无回峰到京都路程不算短,但苏小冬与宣宁并不急于赶路,一路上走走停停,逛逛这一处山水,尝尝那几样点心,倒不像是赶路,像是出门郊游。
可出门在外,诸事到底不如在家中齐备,又多番舟车颠簸,纵使万般小心,行程走到一半时,宣宁还是病了一场。毫无缘故地起了烧,拿莫问备下的退烧方子将热度压下去,第二日午后又气势汹汹地烧起来。
他们落脚在一个小镇上,找镇上的大夫来看过,一个两个都诊不出个缘故来,只唠唠叨叨地说,这位公子年纪轻轻,脉象却极弱,恐不能长久,气得苏小冬一个铜板都不肯出,把他们一个个都赶了出去。
宣宁烧得嘴唇干裂,却还强打着精神安抚气鼓鼓的小姑娘:“大约就是寻常的伤寒发热,定是他们医术不精诊不出来,不好意思承认,才胡说八道地吓唬你。”
苏小冬心疼地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问题,道:“别操心了,闭上眼好好睡一觉。”
那一场病来势汹汹,高热退去后,低烧又缠///绵了数日,像是不依不饶地要将宣宁的精气神熬尽一般。
因为宣宁的病,他们在镇子上停歇了半个多月,才重新启程。
病虽然莫名其妙地好了,但后面的路程里宣宁大多时候显得神色恹恹。
再往后一段路程里,宣宁开始变得极易疲倦,时常靠在软枕上同苏小冬说着话,便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苏小冬看着宣宁的脸色一日比一日苍白,心中忐忑,只希望能尽快顺利抵达京都。
行至距离京都一百里不到时,侧卧在马车里小憩的宣宁忽然辗转起来。
苏小冬蹲在他身边轻轻喊他,宣宁挣扎着睁开眼,迷离目光中沁着压抑的痛色,似乎一时没认出眼前人是谁,只愣愣地盯着她看。
苏小冬本以为宣宁做了噩梦,安抚了他几句。却不想他没有应声,静默了片刻,毫无预兆地猝然大口大口呕血。
此时距离京都已不算远,苏小冬强自镇定地喂他服下莫问备好的药物,将宣宁稳稳抱在怀里,要求车夫保证车行驶得稳的前提下,尽量将车赶得快一些。
只要赶到京都,便有大梁最好的大夫可以为他诊治。
苏小冬抱着宣宁让他靠在自己怀中,伏在他耳边一刻不停地同他说话。
幸而宣宁呕出心肺间的淤血,精神反而好了不少,虽然声音低弱,却还有力气断断续续地同苏小冬说话,倒让苏小冬随着马车七上八下颠着的心回落了几分。
可是还没京都城门,马车毫无缘故地停了下来。
“师傅,怎么了?”苏小冬朝马车外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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