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娘将笔洗放在桌子上,却没有回答。窗外的喜鹊在枝桠上叫着,欢快得紧。
“姐姐在桃花会上夺了头魁,如今正是一家女,百家求。自是不必担心,和珂娘一般。”
沈琴被十八娘戳破了心事,红着脸低下了头。
十八娘却在心里叹了口气,沈珂嫁不成了,也不知道沈泽会不会想着,将沈琴嫁入皇家。
见十八娘怔怔的,沈琴站起身来,用手指戳了一下十八娘的额头:“你小小年纪,哪里来的那么多心事。姐姐虽然无用,但到底是姐姐,以后也会硬气起来,护着你。”
十八娘没想到沈琴会这样说,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用手捂住额头。
对于沈琴,她一直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好在,她想明白了。
“十八娘,你看谁来了?”西屏快步的走进屋来,面上全是笑意。
十八娘扭头一看,却是东珠南枝北流她们到了。
因着一路舟车劳顿,几人看上去都风尘仆仆的,精神头却都很好,众人一见过礼。
南枝便开口说道:“大人怎让小娘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跟个雪洞似的,好在我将十八娘用管了的器物都带了过来。还有西屏,怎地给梳了这样的头。”
她是十八娘的贴身女婢,平日里跟个管家婆似的,操心惯了的。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和十八娘分开这么久,更是唠叨个没完。
十八娘却是喜笑颜开,一点也不在意,有她们在,这寻梅院也有了几分生气。
沈琴见这屋里嘈嘈杂杂的,便起身告辞,回了听兰院。
她一走,北流看了看十八娘,轻声说道:“十八娘,王六郎与十六定亲了,这才几日呀。”
十八娘心中咯噔一下,虽然是早就预料到的事,可是还是忍不住心中酸楚。
是呀,这才几日啊!唤你卿卿的男子,就要另娶他人了。
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神色又淡了几分,“以后关于他的事情,不必报给我知了。东珠,范阳的产业都处理好了吗?”
东珠拿出一本账簿,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答道:“都按十八娘说的,转卖出去了,存进了大通的银号里。可要在长安再多置产?另外,夫人的嫁妆也一并带来了,嫁妆单子在账簿里头。”
十八娘摸了摸账簿,并不打开,开口说道:“嗯,买些长安附近的庄子铺子,哥哥姐姐们不久都要成家立业了,虽然公中有定例,但是哪里够花。将我娘的嫁妆清算一下,将来是要交还给大兄的。”
东珠有些肉疼,却还是遵命的点了点头。接着她又拿出个账本,轻声说道:“十八娘,我们在边关的山头,挖出了玉矿,是上好的和田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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