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大人,上回你来老夫府中,让老夫在次日朝上首肯你出征启州一事。老夫那日也未能办到,也是有负时大人所托。”
奚柏将时也准备作揖的手拦了下去,“时大人你可能不知,这事,淮王爷比你更早些来寻过老夫。淮王爷当时说的话,与时大人跟老夫说的话,几乎可说是如出一辙。”
“淮王爷忧国奉公,时大人赤子之心。老夫当时便想着,各有各的理,老夫就索性两不相帮。结果那日朝上,时大人抱恙未来,老夫其实是不大信的。”
奚柏何止不信,他暗地里也没老实,派人打探了一下便知那夜时也是宿在了淮王府。
那为何抱恙,奚柏其实也便大概能猜到了。
“但远在这之前,淮王爷便找过老夫,说过他的心事。”对此,其实奚柏当时听着差点把手中的茶盏打翻了去。
但是齐淮是真心的,他看出来了。
“时大人应该知道老夫所说的淮王爷心事是为何。淮王爷善权谋,却不屑言表。但他既是说出了口,那他就势必不会失言,老夫对这一点是深信不疑。”
奚柏断断续续又说了许多的话,但时也只记住了奚柏最后说的那一句,“时大人这般颖悟绝伦,岂会寻不得双全法。”
只是,既辜负了时绥的心意,还用他的情,来让他为她守着她的时府。
氤氲的甜热雾气飘了来。
方才计颜让客栈里的伙计煮好的甜汤已经端了上来,计颜轻唤了阿罕一起过来喝甜汤。
时也望着一笑,伸手为他们盛甜汤,“吃完明日就到家了。”
启州。
南边环围是绵延的山脉,东边却又靠着水。更深露重,灯下人还在翻着呈上来的册子。
马骡和辎重车辆都卸下安置得当,该替补的朽烂甲械也在这两日替补完了,齐淮望着册子点点头。
“时也的病怎么样了?”齐淮合上了册子。前几日都里便传来消息,说时也病了,请了半个月的沐。
他将慎行留在盛都,除了留意盛都动向,还有的就是为了时也。结果倒好,慎行一问五六七八个不知。
齐淮写了信给时也,她也不回信,可真行,就仗着他对她没个法子。
“嵇大人也去时府探望,确实碰了壁,连时大人的面也没见着。”谨言挠头,他也没打探出个所以然来。
“阿伊儿呢?”
自家王爷竟然问起了阿伊儿,谨言有些没想到,“阿伊儿公主,这几日都去了时绥大人府邸。”
“有去时也的府邸吗?”
“没有。”这个谨言还是很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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