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突然传来轻微的钝痛,贺璞宁下意识地抬手按住,指尖感受到的却不是皮肤,而是粗糙干燥的触感。他借着手机屏幕的反射才看清了,自己头上不知为何贴了一层厚实的纱布。
记忆最后只停留在停车场,酒精在身体里上蹿下跳,只觉得身体越发的不舒服,一阵头重脚轻后,眼前的景物便开始扭曲模糊起来。终于支撑不住倒下去的一瞬间,他依稀听见了岳哲在身后惊慌失措的叫喊。
已经记不得是怎么坐上车,又怎么回到家的。贺璞宁只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站着一个人,依旧是那双熟悉的眼睛,带着将要落泪的湿润。
这一次,他却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那人看上去比自己要年长几岁,并不是什么让人过目不忘的长相,只能算清秀柔和,却像是一笔一划都刻在他心里一般。
贺璞宁身形一振,他略带急促地坐起身,正要起床的时候却险些被绊住了脚,才发现床头不知何时放着一张椅子。
他并没有这样的摆放习惯,这张椅子明显是有其他人搬到这里的。
手边的床单略微皱起,无声地昭示着方才有人在这里坐了许久,兴许是熬了一整晚,那人支撑不住趴在床边睡着了,床单浅浅地凹下去一小块。
贺璞宁恍惚着把手放了上去,掌心传来一丝微弱的余温。
那人似乎才刚走了不久。
贺璞宁的眼神染上急切,他有些惶然地跑出卧室,客厅却并没有预想之中的那个略显瘦弱的身影,只有岳哲窝在沙发上正抱着靠垫打瞌睡。
岳哲被卧室门撞上的声音惊醒,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一边哈欠着一边打招呼:“副总,早啊……”
“人呢。” 他冲过去看向岳哲。
“…… 谁?” 岳哲揉着眼睛从指缝里看向他,脑子还没开始转。
“昨天晚上,除了你还有谁?”
“哦,您说那个送餐的啊?您昨晚喝大了,抓着他的胳膊怎么也不撒手,他估计也是没办法,就留在这呆了一晚上。这不刚刚才走,现在估计还没出小区门呢——哎?副总?您去哪儿?先把鞋子穿上——!”
贺璞宁根本没耐心听他说完,只听见人似乎刚走,便头也不回地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他甚至来不及等电梯,顺着安全通道 “噔噔蹬” 跑下楼,却并没有看到自己期盼的那个人,直到他一路追到小区门口,才被门卫告知,方才确实有个人骑着电动车出了大门。
“我还想这里是高档小区,哪儿见过骑着电动车出入的,开门的时候还格外留意了一下,差不多走了有十分钟吧。” 门卫如此对他说。
头顶的天空晴朗开阔,柏油马路上车水马龙,汽笛声混着轮胎的摩擦闹哄哄地在耳边响起,时不时有陌生的行人经过,便会迅速地被淹没在喧嚣的都市洪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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