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我这个人浑身都是缺点,任性妄为,胡作非为,但我有一点好,只要是张开霁说的话,我都愿意听。
所以当我在心里开始期待和张开霁一起展开的大学生活的那一刻起,所有企图让我放弃的负面情绪都化为乌有。
整个高三,我刻苦到哪怕是除夕当天,我都能留一桌子亲戚,独自钻回卧室刷套题。
包括父母在内的全体亲戚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跟魔怔了一样,一下子突然好学起来,劝我休息就是要我命,只有孟兮只知道,我只为了追男人。
不过唯一知情的人只是短暂地回来了一趟,给我送了一份新年礼物,就破天荒地去了外地过年。
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没有孟兮只陪着过年,但我也没感觉孤单,因为我还有张开霁。
张开霁在学校旁边租的那套房没有退租,放假后他就住在那里,我偶尔会过去一趟,然后把不懂的题带过去,顺便再蹭一顿饭。
每天雷打不动的电话是我们习以为常的习惯。
除夕当晚的电话来得有点晚,眼看着指针快到十二点,我才接到来自张开霁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听见他在电话那头哈气。
“你在外面?”
“嗯。”他笑了笑,“下来吧,我都看见你站在窗台了。”
我本想还装作没看见他站在我家楼下,没曾想先被他发现了。
我随便套了个外套,拿上早早准备好的礼物,迫不及待地冲下了楼。
楼下,张开霁蹲在地上,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他貌似觉得有点冷,往大衣里缩了缩,不停搓着露在外面的手,朝手心哈了口热气,瞬间变成白雾飘散在空中。
我快步向他,同样蹲了下去,说:“你怎么来了?”
张开霁没有回答,只是时不时看手表时间。
我蹲在他身旁,忍不住握上他的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冰冻的手。
张开霁的手一到冬天就会生冻疮,我给他买了冻疮膏也不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那双好看的手红肿得像猪蹄,指节部位还长有溃疡和水疱。
我看着心疼,把礼物从袋子里掏出来,皱着眉给他围上新买的围巾,戴上手套,赌气地说:“这是我送你的,你不许不要。”每次给他送礼物,他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让我十分恼火。
这次他竟没拒绝,眼里含笑,缩着脖子感受了一下围巾的柔软和温暖。
听到了原处的欢呼声,我们知道是零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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