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靳睿后背拍得“啪啪”作响,“靳睿你行啊你,你怎么把一涵逗笑的?厉害了!赵兴旺前几天拿可乐表演‘龙吸水’她都没笑的。”
“什么!我的‘龙吸水’能输给靳睿这个冷脸王?”
赵兴旺蹦到楚一涵面前,手机翻出笑话,声情并茂朗读,完了还威胁人家,“楚一涵你笑一下,给点面子,笑一下!”
楚一涵没绷住,终于笑出声。
总会过去的,那些不开心那些恶意,总会被时光掩埋的。
一切都会好的,楚一涵想。
11月21日那天夜里,泠城大雪。
司机师傅给靳睿打电话,说外面交通情况不好,可能稍微晚一些到。
作业不算多,四个人在黎簌家吃了黎建国自制的冰糖山楂罐头,11点50,司机才打来电话,让楚一涵和赵兴旺下楼。
两个人喝完碗里的罐头汤,急忙穿好羽绒服,往楼下飞奔。
黎建国站在门边:“哎呦我的孩子们,可慢着点!被摔了!”
“知道啦!”
“不会的!”
两声回答随着脚步声消失在过廊里,黎簌瘫在沙发里,目光落在立在客厅里的摆钟上。
这玩意儿特别占地方,据说是爸爸妈妈结婚时家里添的最大件的家具,从省城买回来的,很贵。
挺大一座,木质雕花,和靳睿差不多高。
但样式早就过时了,也有剐蹭痕迹,夜里寂静时,秒针走动声格外清晰。
下面的抽屉也坏了,关不上,敞着一道缝隙,露出黎建国放枸杞的塑料袋一角。
老人家是舍不得把这么大件的家具丢掉的,只能一直在客厅占着地方。
幸好,报时还算准确。
黎簌看了眼时间,11点56分。
窗外鹅毛大雪,很美,把破破旧旧的家属楼装扮得像圣诞水晶球里的场景。
还有4分钟,就到她的生日了。
每年过生日,黎簌都是要庆祝一下的,一起出去吃饭或者一起出去玩。
今年,还是算了吧。
每个人都有着沉重心事,不会有人记得她的生日了。
赵兴旺已经很多天没有碰过篮球了,他带着他左侧下颌的结痂,每天埋头在题海里,偶尔叹一声气,不再像过去那样满嘴跑火车,整天脑子里只有篮球。
楚一涵嘴上不说什么,但写作业时碰掉一支笔或者偶尔有什么小的动静突然响起,她都会吓一跳,脸色瞬间苍白。
黎簌想,如果今年要她许愿。
她希望楚一涵彻底从阴影里走出来,希望他们四个能永远快乐。
正想着,帮黎建国把吃罐头的小碗收好的靳睿,从厨房出来。
他走到黎簌身边,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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