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之后,夜里又下了一场暴雨,听邻里家老人闲聊,还是雨夹雪。
晨起背阴处路面的积水居然结了一层薄冰,两天未融,靳睿的咳嗽随之严重。
黎建国听见隔壁总传来咳嗽声,煮了冰糖雪梨,让黎簌送过两次。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点糖水把靳睿感动到了,这几天黎簌总觉得靳睿怪怪的,周到得她都有点不太适应。
每天早晨靳睿都在家门口等她,扶着她下楼,坐进他包月的出租车一起上学。
晚上也是同行,再把她扶回来。
可冰糖雪梨是姥爷煮的......
黎簌想来想去,觉得可能是她用棒棒糖感化了靳狗。
因此对靳睿和她相处时的照顾,她莫名有种成就感。
月考在放假前,连考两天之后还要再上一天课。考试当天,两人出门比平时早。
下楼下到一半,靳睿缓步,偏头咳了半天。
黎簌瞧着,他咳嗽时太阳穴隐约有血管凸起,脖颈和耳廓都因为剧烈咳嗽而变得有些红。
她不禁小声嘀咕:“你是感冒了,还是抽烟抽的啊?”
“感冒。”靳睿哑着嗓子说。
“不抽烟会不会好啊?”
“都说了是感冒。”
“感冒不抽烟是不是也能不咳嗽啊?”
“......走吧。”
黎簌扶着他的手臂,和老佛爷出宫似的,走几步还要发表一下观点,一股子指点江山的样儿:“我觉得你可能是从南方回来,水土不服,再加上抽烟,才咳的。你过来,我给你揪一揪脖子就好了。”
“不用。”
“哎呀我看见过你自己揪的,出痧不够狠,那样是没用的。”
黎簌本来扶着靳睿手臂借力,忽然靠近他,把手冲着他脖颈伸过去。
靳睿不习惯,下意识后仰。
小姑娘还挺不乐意,凶巴巴教训人:“你躲什么啊,我又不是要掐脖子掐死你,别动!”
生躲也不行,黎簌这个腿脚,还扶着他才站得稳,躲急了也怕摔着她。
而且看她这架势,张开两只手臂,他再躲她就要拦腰抱住他了似的。
行吧。
靳睿没动,垂眼看着黎簌靠过来。
女孩子睫毛有些自然的弯翘,小扇子似的扑闪着。
楼道光线好,浮灰轻轻在空气里飘浮,她眨眼,煽动一丝气流,尘埃晃悠着飘远了。
这画面安静美好,就是黎簌这姑娘下手一点谱也没有,比正骨师傅还狠,揪得靳睿眯了眯眼睛。
小姑娘揪完还不退开,扒着他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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