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搭着一件羽绒服,样式很简单,偏休闲,黑色。陈越持怔怔,有种很久没出现过的拘谨感。他有点不太相信地问:“给我的?”
“不给你给谁?”关容抬头看他,“其实是我的衣服,当时有点大就没怎么穿,你比我高不了几公分,应该合适的。”
看陈越持不动,他不耐烦地扔掉书,起身就来扒他外套。陈越持乖乖站着,任他动作。
如关容所言,衣服大小确实刚刚好,而且颜色和样式都很衬他。陈越持吸吸鼻子,关容表情夸张地问:“哇,你不会要哭吧弟弟?又不是专门给你买的!”
他撞了一下陈越持的肩膀:“你这么感动,过年不给你买件新衣服都对不起你,像我欺负小孩子。要不我再给你包个红包压压岁?”
“谁是小孩子啊!我已经不收压岁钱了。”陈越持说,“你才大我不到十岁,不要倚老卖老。”
关容撇嘴:“我老。”
“不是!”陈越持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关容学着他的口气:“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看陈越持脸红,关容笑得不行,直笑到陈越持有点恼了,堪堪忍住,弯腰去给他拉拉链,又理了理他毛衣里面的衬衫领子。目光遇上,陈越持抬手握住他手腕,沙哑着声音说:“哥,你真好。”
关容不置可否地笑笑,轻轻挣了一下,撇开目光继续给他理衣服,有点漫不经心地说:“我哪天回去清一下衣柜,看来我有很多衣服你都能穿得上。”
理好了,用手背拍拍他肩:“啧,看我们家这帅小伙儿,多精神!穿啥都好看!”好像他就是陈越持的亲哥哥。
陈越持只不好意思地垂眼笑。
这一天关容又没空,陈越持去幼儿园接瓶子,经过下沉广场一处路口,有个人忽然扑到他们面前:“行行好!行行好!三天没吃饭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人长久不洗澡产生的臭味。陈越持一时没反应过来,瓶子已经从兜里掏出一块钱递过去。镇定地牵牵他手:“哥哥,走了。”
“嗯。”陈越持应,“喝牛奶吗?”
听到他说话,那要饭的抬起头来,居然是张极度年轻的脸,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那人看到陈越持,慢慢张开了嘴,陈越持心里一震,立马低下头,牵着瓶子大步就走。
“陈……”
身后传来迟疑的一声,然后是确信的:“陈!”
陈越持越走越快,直到瓶子大声喊:“哥哥哥哥!”陈越持一下子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把瓶子拖得几乎要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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