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沐秋挠了挠头,听得有些迷糊了,但她仔细听来,觉得云念初倒似个善于观察的,不免眉眼漾起一丝笑意。
心中对他愈发感兴趣,她不免抿了下唇,问道:“念初,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而云念初以为她是责怪他身为男子却妄论政治,于是装作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又跪在了地上,垂着头认错:“是念初逾矩了!男子不该妄论政治,念初今后定会谨记心中。”
他的动作可让蓝沐秋十分不舒服,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干嘛那么怕她?
于是她扶了他起来,耐心说道:“身为男子又当如何?难道就不可以谈论这些了吗?人的气力有大小,可是人的心和脑都是差不太多的。至少你在我这里,想说什么就说,不必拘泥。你了解这些,我相信你本来也是有抱负才会关注的。”
手臂接触间,两两相望,两双清澈杏眸就融合在了一起,蓝沐秋唇齿微颤,才仔细地又一次观察了他俊秀纤柔的眉眼。
心下发烫,她看着他水润清亮的眸,连忙躲避开眼神的交锋,看似无意地躲远,旋身坐下,靠在床版上,捋着青丝,慢条斯理地道:“念初,你继续说吧,我在听。”
虽然她对此不大感兴趣,但看云念初兴致勃勃,难得说上了话,她没理由坏了他的兴致。
对于云念初来说,她的话戳中了他的心思,让他原本要说的话埂在了喉里。
见她似乎是个不太有偏见的,于是他坐了回去,抿了抿唇,还是补充道:“若是您想要通过皇榜上的发明来成就一番事业的话,那么对朝中局势的观察,势必是绕不开的。”
窗外鸟儿飞上枝头,吱吱地鸣叫,她心里头欢喜,早就被勾了神儿去,但还是出于尊重,冲他微微颔首,意识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云念初只得继续道:“传统派是势必要败的。而改革派又分为将军家和丞相家两派。这时抓住这个机会,通过发明见到两方的其中一派,再表明自己愿意为她们鞍前马下,为首是瞻,抓住了局势,或许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见蓝沐秋心如柳絮早就飘飞了去,他只得低声随意再补充了几句:“那将军家指的是武澈白一家。他倒也是个奇男子,是我朝唯一的男子将军。”
“唯一的男子将军啊……”蓝沐秋喃喃着,黑白分明的眼中才转出了一点儿好奇,她忍不住继续开口问道:“那他又是因何缘故成的将军?莫不是也像墨丞相一般,跪了几天几夜?”
云念初摇摇头,道:“他的母亲是前朝武状元的孩子,后来武状元出征牺牲,先帝就把武状元的女儿收为养女,即是现在圣上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她唯一的女儿为国战死沙场,这才让她的儿子武澈白顶了上去。可以说,武氏家族世代忠诚,为皇室家族耗尽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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