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裴汐才笑了一声,“好,我走。”
“有掌教这样是非不分,不能明辨曲直,只听一面之言的先生,我也不敢留在麓山书院,怕是这麓山书院还不知道有多少冤案呢。”
“什么四大书院之首,我看都不过是徒有虚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说完这话,裴汐抓起桌子的考题,当着郑光尺的面,一下一下的撕碎。
“你....”
郑光尺何曾见过这种人,怒目圆睁,“狂徒,你简直狂妄!”
众人也未曾见过敢跟掌教如此正面刚的人,都瞪大眼睛看戏,手中的笔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考题也不做了,就看热闹了。
“告辞。”
裴汐说着,拿起号牌转头就走,端的是潇洒肆意。
“你给我站住!”
郑光尺当了十几年的麓山书院掌教,何曾被人如此当众驳过面子。
更别提裴汐侮辱麓山书院是四大书院之首是徒有虚名,他更不会放人了,见裴汐真走,立刻喊住了。
“掌教还有事?”
裴汐回头看着郑光尺,眸光不避不让,在众人的眼里可以说是铮铮傲骨了。
唯独陈嘉言瞧见了裴汐背在身后的手隐隐发抖,知道裴汐是害怕的。
郑光尺脸色铁青,“你刚刚说我不辨是非,是觉得我冤枉你了?”
“你还因此质疑麓山书院四大书院之首的地位?”
“掌教仅凭一张纸条和一个品行需要质疑的考生的话,便认定我作弊。”
“那我为什么不能因为一个掌教德行有失,认定麓山书院名不副实。”
裴汐字字珠玑,叫郑光尺都不由得一噎。
“小小年纪,品行不如何,却如此伶牙俐齿,出言不敬,简直狂妄至极!”
“《论语》掌教应该读过吧,君道臣忠,父慈子孝,若君不君,父不父,又何谈臣子呢?”
裴汐看着郑光尺,一双眼眸亮的如同繁星,“同理,若师长无德,又怎么能叫学生尊敬!”
郑光尺闻言,怒极反笑,“好,好个君道臣忠,父慈子孝。”
“你这是不服气了?”
裴汐面色沉稳,“掌教可以拿出让我服气的理由,我没有作弊,便是没有。”
郑光尺问道:“那你要怎么才能服气?”
“他!”
裴汐抬手,指了一下蓝袍男子,“既然之前是他揭发我,说瞧见我作弊。”
“掌教不如叫我们两个比一比,看是他自己作弊被发现了想要栽赃我,还是我自己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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