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在包厢时,周津渡说的话,
——“我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若是有一天危害到黎喃的生命,我会第一时间及时止损;我也没有被金钱诱惑,哪怕到最后,我什么都没有。”
可要做到啊,别辜负了喃喃。
年过半百的商业大佬,手段杀伐,却第一次露出复杂而又沉重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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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陀山就在邻市,开车过去三个小时。
周津渡和黎喃开车到附近三点多了。
灵陀山并不是山,只是一处地名。
不大,地广人稀,那大师守着一处寺庙,应该没有虔客,这附近连卖香火烛纸的都没有。
周边荒无人烟,道路崎岖不平,虫鸣鸟啼。
车进不去,两人弃车,顺着告示牌往里走。
黎喃走得气喘吁吁:“这种地方真的有人住吗?”
周津渡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扶着树干,喝了一口水:“应该有吧,毕竟是高人。”
黎喃现在觉得她爸有些不太靠谱:“自来水都进不来,怎么住人啊?”
周津渡迎着茂密的丛林,淡淡地说:“会有的。”
到真让周津渡说种了,又往里走了半个多小时,看见一片片农田,农田分割成一块一块,中间是小道。
再往后,茂密的树林藏着水泥瓦房,小院前种着瓜果蔬菜,养着散鸡散鸭,咯咯叫,在土壤里刨食。
这会儿正是从农田忙完活儿回家吃饭,炊烟袅袅从青瓦的屋顶冒出来,消失在了落日西沉下的天际里。
黎喃站在原地,惊喜极了:“还真有人住啊!”
两人出现得太怪异,农田里不少弯腰做活的人抬起头,盯着两人。
周津渡跑过去,大声问道:“请问这附近是不是有个庙?”
那人听到了,隔着农田回道:“往那边走。”
周津渡道谢,拉着黎喃往庙里走。
过了小村庄,便看到红顶的寺庙,围墙外种着几棵芭蕉树,木门带着年久的风霜,贴着退了色的倒福。
两人踏过过门石,进去是一处小院,院中间立着一顶大香炉,插着几根歪歪扭扭的香,两边都有耳房,正屋供着佛像和香炉。
两人惊喜若狂奔上去。
“干嘛呢?”远端凭空出现的声音惊醒了两人。
黎喃停下脚步望过去。
左边耳房走出来一个身穿灰色的僧服,四十多岁的年纪。
黎喃试探性地开口:“请问是……妙侣师傅吗?”
“不是。”那和尚扭头就走。
黎喃追上去:“请问妙侣师傅在吗?”
“圆寂了。”和尚头也不回。
“什么??”黎喃尖叫,心肌梗塞都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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