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藩两字让时文修赫然一惊。
大惊之余,她突然反应到,先前不是说那人就藩吗?
她遂忙比划着问他,他却只道事情有变,仅此一句便不说旁的。
时文修不再问,只是环顾四周的那些暗卫,而后比划着要留下。若人手她都带走了,那他要怎么办?
‘我们将来,一起走。’
见她如此比划着,他脸伏她颈间深埋了几瞬,最后用力将她抱紧后,便狠下心让她强行抱回车厢里。
“你不能留下,有危险。”
语罢,他重重阖上窗牖,遮挡住彼此的脸庞。
几声凌乱拍打声在窗牖上响起后就戛然而止,随即车厢里就隐约传来仆妇们压低的劝慰声。宁王在紧闭的窗牖前立过几瞬后,抹了把脸后,转向曹兴朝。
“兴朝,人我交给你了。”
曹兴朝紧咬着牙,整个身体肌肉绷紧的难受。
他丝毫不想领这样的命令,在这节骨眼上让他离开九爷身边,比杀他都难受。此时人尚未出京,他已经开始怕了,怕京中会有不可预料的变故,怕九爷人单力薄招架不住,怕此刻的这一面将会是……
“兴朝,这世上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宁王上前拍拍他的胳膊,勾唇笑了下,狭眸却正色看着他,“这世间她是我最要紧的人,我信你会护她周全的。”
曹兴朝深吸口气,单膝跪下抱拳。
“您放心,兴朝活着一日,便护她一日。”
宁王扶他起身,曹兴朝却坚持给他磕了个头。
打宁王府后门先行的三辆掩人耳目的马车离开后,又有两辆马车先后出了府门。宁王牵马立在门边,双眸眺望远处,一直待视线里的那辆外观平常的马车彻底隐没在了大街上的车马人群中。
出城的这一路,时文修也渐渐缓了些情绪,不似之前的惊恐尤甚,彷徨无措。
先前极致的恐惧,主要是因猜测他出了事,刚府里见了他尚安好,她的心就落了一半。
仆妇们见她情绪稳定了下来,也无不松口气。
时文修安静的坐那,脑中在一刻不停的想着今日的这些事。从闹得沸沸扬扬的禹王就藩之事,到曹兴朝突然过来强行带他走,再到九爷说他将要就藩……
马车不曾停歇的往城们行驶,过关障时城门的守卫拦下,检查了手令后就放行。
乔装过后的曹兴朝在过城门时,忍不住回头朝城中的方向看了眼,遥遥眺望的方位正是乌衣巷宁王府所在之地。
刚过城门不远处,马车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响,接着就响起仆妇们尖叫声。
曹兴朝急驾马过去,用力拉开窗牖,就见两仆妇惊慌失措的围着软倒下靠着车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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